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夢到了我的媽媽。
她很漂亮,正對著鏡子濃妝豔抹,準備接待一個陌生男人。
我向她怒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對得起死去的爸爸嘛?」
白熾燈光前,她麵無表情地抹口紅,鮮豔紅唇將她襯得十分冷豔,也透出一股風塵味。
她轉身扯著我的馬尾將我關進房間,她不想我看到她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是透過靠樓梯口的窗戶,我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模樣。
他是我同學的父親,我在家長會上見過他。
畫麵一轉,同學的母親打上門來,扯著媽媽的頭往門上撞,我上前阻攔,被輕而易舉地甩到地上。
「你也是個小狐狸精,一副狐媚子樣!」
揚起的巴掌想往我身上招呼,被我媽攔了下來。
那女人氣不過,拿起花瓶就往我身上扔,花瓶砸到我肩膀碎得四分五裂。
我被嚇得一抖,醒了。
盯著眼前的虛無發愣。
之後,是街坊四鄰無休止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還有同學的惡意揣度和冷嘲熱諷。
我被全班視為異類,像老鼠躲避貓的捕捉一般躲避同學的惡意,時刻警惕。
秦橋兩兄妹在這場捕捉遊戲中,尤為好勝,時刻提醒我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讓我不得不想辦法反擊。
首當其衝的,應該是秦橋。
周三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由活動,所有人都逃離教室,連眼睛時刻粘著江序的秦溪也外出活動了。
教室裏隻剩我和江序。
他是為了看書刷題,而我是懼怕人群異樣的目光。
我脫掉校服外套,身上布滿濡濕汗意,內衣在白色校服下隱約可見。
我特意將校服扣子都解開。
如果教室有其他人,此時揶揄的眼光會將我淹沒,但是我知道江序不會。
我隨意拿了一本試題集坐到他旁邊。
「班長,我有道題不會做,能教教我嘛?」
他有一瞬詫異,似乎沒想到我會跟他搭話。
下一秒移開視線,問我哪道題,我隨意指了道數學題。
他審題審的認真,沒注意到我肆意描摹他臉龐的眼神,夕陽灑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熠熠生輝,仿佛被金色的光芒籠罩,猶如神佛,讓人不敢染指。
我卻在臨講題結束時揶揄他:「班長,你為什麼不看我?」
我刻意俯身看他,衣領敞開。
他審題的時候盯著題目,給我講解的時候也目不斜視,我早已注意到他泛紅的耳尖和紅潤的臉頰。
清冷自持的班長也有這般窘迫的時候,他語氣結巴:「你...你把衣服穿好。」
我不動聲色看著他:「我覺得熱,我這不是穿得好好的嘛。」
他抿著唇不自覺摩挲筆杆,我猜他手心已布滿汗漬。
「班長,你也和他們一樣討厭我嗎?」
三好學生立刻否認。
我俯身更低,弧度若隱若現,盯著他眼睛:「那你也想摸嗎?」
他震驚地看著我,耳尖更紅了。
「給錢就給摸哦,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
他低罵一句落荒而逃。
我扣好扣子,望著門口投射進來的人影。
知道秦橋一定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