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鬧作一團,眾人都在打量這位自稱駙馬爺青梅的女子。
還沒等我想好怎麼料理祝純純,裴成州就匆匆趕來。
他進了廳堂,暗中窺探我的臉色,張口就罵祝純純不知廉恥。
仔細看,他的目光在瞥向祝純純時,全是緊張和疼惜。
見我不發一言,他口中不停,暗中卻使了眼色讓下人給祝純純墊個軟墊。
裴成州一開始隻打算養個外室。
畢竟裴家本要敗落,連國公爺的爵位都是娶了我才得的。
此時的他,還不敢開口納妾。
祝純純自作主張鬧到我麵前,他心有責難,卻還是怕我欺負了他的嬌娥,扔下前院滿屋賓客來我這裏。
我看著他的小動作,忍不住想要發笑。
如此細心牽掛,曾經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再抬頭,我臉上已經揚起了親切的笑意。
我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祝純純,笑語盈盈。
「妹妹說的哪裏話,還不快快進府。」
送走了滿屋子的賓客,裴成州站在我身後戰戰兢兢。
當年我非他不嫁,成親時,他可是向皇兄許下了永不納妾的誓言。
如今有人上門打他的臉,他自然心中忐忑。
重來一生,我本可鬧到皇兄麵前,直接與他和離。
可看著用我的血肉和金銀堆起來的繁華國公府,我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再轉身,我掩麵而泣。
「剛在堂中為護裴郎名聲,我和祝姑娘姐妹相稱。」
「祝姑娘說與夫君是舊相識,我還是自請下堂求去吧。」
裴成州沒料到我是這個態度,連聲說他對祝純純並無私情。
我似是被他說動,軟了神色。
「可祝姑娘癡心一片,不好辜負。就讓她進府做個丫頭吧。」
裴成州的臉色瞬間僵了。可看著我含水的眸光,遲疑著點了頭。
或許他以為,隻要祝純純進了府,就能繼續做他暗中的女人了。
他敷衍地揉揉我的頭發,心不在焉道:「阿寧最是溫柔妥帖。」
我假裝沒有看出他坐享齊人之福的心思,笑得柔婉。
待他走後,我朗聲喚過靈袖。
「去,讓下麵的人好好教教祝小姐怎麼為奴為婢。」
既然栽到我手裏,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