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小青梅哭著找上門,說隻要我許她進門,甘願為奴為婢。
夫君把我護在身後,罵她不知廉恥。
我自以為夫妻恩愛,幸福美滿。
可後來青梅有孕,他親自逼我喝下納妾茶。
青梅上門挑事,拉扯間,我倆雙雙跌落湖中。
他跳下湖施救,卻把手先伸向了青梅。
連岸上我侍奉多年的婆母關心的也是她未出世的孫兒。
我浸在湖中,無人問津。
再睜眼,我回到了青梅上門的這一天。
看著小青梅臉上的漣漣淚水,我笑著招呼道:
「妹妹快進來啊。」
陽春三月,春光正好。
我在府中辦了賞春宴,宴請京中命婦。
酒過三巡,正當我準備喊舞女上來助興時,祝純純突然衝出,跪下開始哭訴。
在她口中,她和我的丈夫青梅竹馬,而我隻是不被愛的插足第三者。
「奴不求公主允我進門,隻求在裴郎身邊為奴為婢。」她淚水漣漣,言辭懇切。
堂下很快就傳開了其他夫人的竊竊私語。
我突然想起,這是我遇到祝純純的那一天。
前世的這一天,我羞惱地砸了茶碗。裴成州為安撫我,罵祝純純不知廉恥,並說:「我有阿寧一個就夠了。」
我自覺誤會駙馬,為了解氣,下令賞了祝純純二十耳光。
「敢攀附駙馬,給我好好掌她的嘴!」
那時我不知,祝純純其實是裴成州的白月光,他從沒想過讓她為奴為婢。
後來祝純純有了身孕,他領著青梅上門,逼我喝下納妾茶。
「阿寧,你多年無孕,總不能讓我絕後吧。」
裴成州蹲在我麵前,眼中盡是懇切悲傷,「你放心,她進門後也不會越過你去。」
我因多年無子深覺虧欠,含淚點頭。
祝純純進門後,極盡奢靡。
要金玉做的床,白玉做的碗,連洗腳盆都要宮裏特供的汝窯瓷。
我念她有孕,步步退讓。
誰知她因此覺得我好欺負,突然登門,處處挑釁。
推搡間,我和她雙雙落水。
裴成州跳下湖施救,寬厚的大掌本抓住了我的手,卻在看清我的臉後猛然甩開,向祝純純遊去。
連我盡心侍奉的婆母在岸邊聲聲呼喚的,也是她未出世的孫兒。
我被宮人救起,從交錯的人影中,看見那對母子都圍在祝純純身邊。
裴成州緊緊握著她的手,溫聲說別怕。
看著眼前刺心的一幕,我顫抖著聲音說要和裴成州和離,他卻突然露出獠牙。
原來這些年裴家借著我的名義貪汙受賄,賣官鬻爵,我的嫁妝也被侵占大半。
我早摘不清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你就不怕皇上疑心嗎!」裴成州眼中溫柔不複,透著狠厲。
如今,夢回少時,舊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