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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剛剛注意到了一點,白小憐手腕上的傷口其實並不深,隻是看著嚇人。
而且她專門挑了一個全家人都在的時間自殺,分明就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
為的就是讓他們討厭我這個親生女兒,她能夠冠冕堂皇的繼續鳩占鵲巢。
白小憐不想回到自己的家,其實並不會有人逼迫她。
是她內心太過陰暗,覺得我會分走那些屬於她的愛。
我爸媽擔心得一夜沒睡,臉色憔悴。
見到白小憐醒過來,幾人才鬆了一口氣。
“小憐啊,你怎麼做這種傻事,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媽媽說好嗎?”
白小憐卻膽怯的看向我,眼裏藏不住的懼意,“姐姐在,有我沒我都一樣。”
聞言,我媽看了我一眼。
“昕昕啊,要不你先回家去吧,這裏我們守著就好。”
我轉身往外走,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我爸的聲音。
“小憐,你就安心住在這,白家這麼大多養一個女兒怎麼了?”
“昕昕她不會介意的。她才剛回來幾天,她不敢。要是她做了什麼你就跟爸說,爸來教訓她。”
幾乎是同時,白雨澤和我一起抵達家裏。
我的房間亂成一團,被人故意破壞過,枕頭被子上有幾個特別明顯的腳印。
“怎麼樣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我的親妹妹。”
白雨澤一臉壞笑的走進來。
“告訴你,你就算是我親妹妹又怎麼樣,這個家一切都是小憐的。”
“我也隻認她這一個妹妹。你不要有任何想法。”
看著白雨澤對白小憐的百般嗬護,我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不就是哥哥嗎?
我不要也可以的。
沒有哥哥就不能活了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要做獨立自由的女性。
我沒搭理白雨澤,上前開始收拾房間,昨晚一夜沒睡,我現在整個人都要困死了。
白小憐住院的這幾天,家裏所有人都圍著她轉。
我一個人在家裏待著,傭人們也不待見我,甚至我還得自己做飯吃。
好多次我想解釋白小憐的自殺與我無關,可隻要一提起這件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把我當作透明人。
白小憐都親自開口那樣說了,還有誰會相信我?
沒有一個人相信我。
他們把這件事全怪在了我頭上,用最殘忍的方式來懲罰我。
誰都不願意和我說話,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像刀一樣,紮進我的心裏。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我卻隻能被拋棄在角落,像個多餘的沒人要的垃圾。
待了一周,我說過的話甚至沒超過十句。
幸好我最好的朋友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想來家裏看我過得怎麼樣。
正好白小憐出院,我小心翼翼的避開她,來到我爸媽麵前,“爸,媽,我有個朋友說想來家裏看看我,可以嗎?”
“你那些阿貓阿狗的朋友來家裏做什麼,以後那些朋友不必交了。”
“媽,我的朋友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們對我很好的。”
我一時沒忍住反駁了他們,一個星期沒怎麼說話,一時爭辯起來,我的聲音不自覺大了許多。
但我的行為好像惹怒了我爸。
他臉色一沉,“你已經害小憐自殺過一次了,你還想怎麼樣?”
“自從把你接回來之後,這個家裏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最近我爸的生意似乎有些不順暢,加上白小憐的自殺,讓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甚至還罵我是掃把星,養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不是你們自己把我認回來的嗎?
為什麼現在又反過來怪我?
明明我才是你們親生的啊。
在他們麵前,白小憐偽裝得無比可憐,乖巧懂事,可一到背後,給我使了不少絆子。
“啊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碎你的鐲子的,我隻是沒見過這樣成色普通,價格低廉的鐲子,你不會怪我的吧?”
白小憐隻是嘴上這麼說,可剛剛我親眼看到我把鐲子遞給她的時候,她故意鬆了手。
玉手鐲掉在堅硬的地板磚上,碎成幾塊。
我蹲下去想把鐲子撿起來,就突然聽到了我爸媽的聲音,“昕昕,這是怎麼了?”
我都還沒來得及對白小憐生氣發火。
他們一出現,白小憐立馬變了副嘴臉,“爸爸,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打碎了姐姐的鐲子,她就說要把我送回鄉下老家去。”
白小憐聲淚俱下,哭得好不可憐,惹得我爸媽心疼壞了,趕忙上前抱住她一番安慰。
對我就多了幾分不耐煩,“昕昕啊,你是姐姐,不就是個破鐲子嗎,碎了再買一個就是了。”
“小憐她是你妹妹,你要學會包容她,不要把你從鄉下學來的那些陋習帶到家裏來。”
我無力的反駁道,“那不是普通的鐲子,那是外婆留給我的,再也買不到了。”
我爸卻厲聲吼了我一句,“不就是個鐲子嗎,我們白家還會欠了你的?”
說完,他還從兜裏拿出幾張紅色的票子,丟給了我,“拿去買一百個。”
我無措的拿著這幾張錢,看著地上碎成幾塊的鐲子,喃喃道,“可是外婆不在了啊,有多少錢都買不到了。”
可他們沒人在意我的話,隻顧著安慰白小憐去了。
自從白小憐自殺過一次後,家裏所有人都更關心在意她的情緒。
甚至連我還落在原地,他們走了很遠很遠都沒發現我不在。
他們的眼裏,隻有白小憐這個女兒,那還把我認回來做什麼?
這時,白小憐悄悄回了頭,得意的衝我做了一個鬼臉。
回到家的兩個星期裏,我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白小憐一步步陷害我。
爸媽對我的本就不多的愛一步步瓦解,從失而複得一點點轉變為厭惡。
他們習慣性的忽略我。
那我這個親生女兒,被找回來又有什麼用呢?
終於,我的養父母回國了。
我的依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