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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回家的第一天,被白蓮假千金立了一個下馬威。
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突然聽到白小憐大叫了一聲,然後拉開門,跌坐在門口。
我爸媽聽到聲音後迅速跑了上來,把白小憐從地上扶了起來,“小憐,這是怎麼了?”
白小憐委屈巴巴,淚水奪眶而出,“我就是想帶姐姐看一下她的房間,但姐姐好像不喜歡我。還說這個家裏的一切都是她的,現在她回來了,要把我趕出去。”
“對不起,爸爸媽媽,是小憐的錯,惹姐姐不開心了。”
我爸嚴厲的嗬斥了我一句,“白雨昕,小憐是你妹妹,讓讓她怎麼了?”
我媽也一臉責怪的看著我。
我想要解釋的話語都被他們的眼神堵住了,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是我的錯。
認為是我欺負了白小憐。
“爸,媽,我......”
話沒說完,他們已經心疼的拉著白小憐走了。
第二天,我媽帶我去了商場裏的理發店。
看著鏡子裏的我,齊耳短發,幹淨利落,還有幾分帥氣,沒什麼不好啊。
白小憐那種雙馬尾我可不喜歡。
我媽原本還固執的帶我去接成長發,這時,白小憐親昵的上前挽住我媽,“親愛的媽媽,你不能有了姐姐就忘了我呀。”
兩人不知說到什麼,我媽開心的笑了起來。
和白小憐挽著胳膊走出了理發店。
我一個人跟在她們身後。
就像是跟屁蟲,幫傭,而不是白家的女兒。
我們在商場裏逛了很久,我媽名義上說帶我買新衣服,可去的店全是白小憐平日裏常去的。
她們給我挑了很多漂亮的衣服,但都不適合我,不是我喜歡的風格,反而更像白小憐喜歡的類型。
“媽,這些衣服,要不給妹妹吧,她更適合這種可愛風。”
我媽聞言,臉色不悅了一下,“做我們家的女兒,喜歡這種風格有什麼不對嗎?女孩子就應該穿這些粉色可愛的小裙子。你看你那些短袖,什麼中性風,難看死了。”
白小憐也在旁邊附和,“姐姐,媽給你買了這麼多衣服,都沒給我買呢。”
她甚至先委屈起來,癟著嘴,“媽,你怎麼那麼偏心。”
我媽連忙安慰她,“我們小憐是最漂亮的,我不偏心你偏心誰?”
明顯感覺到了我媽對我的不悅,我便沒再開口,默默收下了這堆衣服。
沒關係,不就是衣服嘛,穿什麼都一樣,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回到家,我見到了自己的親哥哥,白雨澤。
他剛放學回家,還穿著學校的校服,一臉不屑的看著我,“你就是昕昕?”
我點了點頭。
他這時卻突然開口,“和小憐長得一點都不像,怎麼看都不像我們家人啊?”
“像個小土狗一樣。”
說完,他轉過身去,問我媽,“媽,是不是認錯人了,這真的是昕昕?”
我頓時臉色一白。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麵,明明是我的親哥,怎麼能這樣說我。
我媽沒理他,隨口回了他一句,“親子鑒定都做過了,那還能有假?”
按照血緣關係,我與他們的確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聽到白雨澤的聲音,白小憐激動的竄了出來,一下撲到他懷裏。
“哥,你回來了呀,我想死你了。”
白雨澤也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哥也想你。”
兩人比親生兄妹還要更親近些。
我這個親生的,仿佛是多餘的那個。
原本是和睦的一家,我以為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我還有一個俊朗帥氣的親哥。
可有一個人卻用最激烈的方式在抗拒著我的到來。
在我回到家的第三天,白小憐割腕自殺了。
正是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坐在餐桌前,隻是少了一個人。
白小憐遲遲未到。
我爸媽擔心的讓傭人上去叫她,白雨澤主動站了起來,“我去叫她吧,估計這會又鬧小性子呢。”
“我是她哥,她會聽我的。”
不一會兒,樓上傳來了白雨澤的驚叫聲。
幾人迅速跑上樓,看到了滿地的鮮血。
我媽嚇得大叫一聲。
“小憐啊,你是怎麼了?”
白小憐正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滿臉淚水,“爸,媽,哥哥,我好疼啊。”
她的手腕那裏,源源不斷流出鮮血,染紅了床單被子,觸目驚心。
她還在虛弱的說著話,“你們不要救我,讓我死吧。你們已經把姐姐找回來了,這個家有我沒我都一樣。”
“讓我回到那個家,不如就讓我死掉好了。”
“姐姐也不喜歡我,反正她是你們親生的,怎麼樣都可以,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白雨澤生氣的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嘴裏泛起一股血腥味。
他眼裏的怒火快要把我吞噬,“是不是你對小憐做了什麼?”
我甚至連開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他們三個抱著白小憐就衝了出去。
手術室外,幾人焦急的等待著,我爸媽不肯與我說一句話。
白雨澤怒狠狠的說了一句,“小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之後,也不再理我。
我剛回家三天,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但我媽看向我的眼神裏,已經充滿了懷疑。
她也覺得我是致使白小憐自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