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許染擺手拒絕了。

她知道沈星辰的好意，但要是再被狗仔拍到什麼，沈星辰被他連累的就更慘了。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許染在霍久年身邊待久了，語氣都變得沉悶些許，透著一種生人勿進的疏離，可在麵對沈星辰時，似乎打開了眸中神秘的開關，語氣不自覺的溫和幾分。

沈星辰張了張嘴，但見許染心意已決的模樣，最終，還是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

“姐姐，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不管遇到了什麼，你都要知道，你有我。”

他目光成誠，借著朦朧月色將自己的認真訴說。

一道鈴聲響起，許染看向手機，是網約車司機的電話，接通手機，草草了了的確定好位置信息以後，許染掛斷電話，轉頭看到了另一輛黑色的車。

她朝著沈星辰揮手，轉身挺直著脊梁走近了那輛車。

在昏沉的黑夜裏，消失在沈星辰的眼眸中。

到霍久年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點四十二了。

深秋的夜，總透著某種淒涼的寂靜。

霍久年家的指紋鎖錄了她的指紋，輕輕一按，門邊打開了。

玄關亮著一盞燈，應該是為她留的。

她熟練的換好鞋，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這個時候，霍久年應該在書房。

客廳的燈沒有開，許染正打算著今晚就將就在沙發上，忽的，一道低沉的聲音打破寂靜，許染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怎麼現在才來，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聞言，許染看了一眼屏幕，果然有幾則未接來電。

就像是彙報工作，她淡淡開口。

“餐廳十點關門，所以我就想著十點以後來，剛才我把手機靜音了。”

聽著他生硬的回答，霍久年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從沙發上站起，攔住了許染想要開燈的手，淡淡的酒味撲麵而來，許染簇緊眉梢，扶住了霍久年寬大的肩膀。

“霍總，你喝酒了，早點休息吧。”

霍久年挑起許染的下巴，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一地銀輝，接著微弱的光亮，他看清了她的模樣。

冷淡的如同冰冷的機器。

“聽說過酒後亂性麼？”

他貼近她的側臉，低頭咬住了她的耳垂。

一陣顫 栗席卷全身，霍久年寬大的手熟練的摸進她的衣擺。

想再往下，卻被一隻手給抵住了。

許染咬著唇，似是提醒。

“霍總，你說過的，我們的關係要回到從前。”

從床、伴回到簡單的上下級關係，不會再有什麼肌膚之情，更不會再有什麼不該有的肖想。

霍久年的動作一頓，但他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將許染整個人攔腰抱起，許染本能的一聲驚呼，立即環住了霍久年的脖頸，他帶著自己上了樓，將她扔到了床上。

突然的撞擊感使得她腦袋有些暈沉，還沒回過神，隻見一道身影壓了上來，雨點般的吻落了下來，手抵到她的領口，一用力，涼意席卷而來，一如最開始的占有。

“霍——”

下一秒，唇被堵住，霍久年傾身覆來，似要將她拆食入腹。

許染緊緊咬著牙，一聲不響。

霍久年不滿地扼住了她的下巴，眼裏似乎醞釀著風暴。

耳畔，響起了他森冷的聲音。

“許染，你是機器麼？”

機器？

他需要的自己不就是一個機器麼？

許染心底嗤笑一聲，又想起方才他口中輕描淡寫的酒後亂性。

那意思不就是，他對沈昕昕動了情，可卻因為她的不同，隻能將這份欲發泄在自己身上。

霍久年他怎麼能如此羞辱自己？

身下的是自己，情卻來自別人！

心臟蔓延了幾分苦楚，她闔上眼，眼下心底的情緒。

可霍久年許久沒有動作，許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停頓是為了什麼，若她此時睜眼，定能看到霍久年神色裏的複雜。

良久，他喑啞著聲音。

“許染，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去別人那？”

今天，他路過公司，本想接她，卻意外撞見沈星辰同她交談，他沒有出麵打斷，而是直接驅車回了家，路上，心思煩躁，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開了一瓶酒。

聯想到她突然的辭職,再到沈星辰的出現——

興致磨滅了大半，他從她身上起身走進浴室，許染睜開眼，偏頭看向了窗外。

窗外，月明星稀，仿佛遠方才是她真正的心之所向。

霍家，這個不屬於也容不下她的地方，終於沒了在堅持下去的理由。

翌日。

許染隨便在外賣軟件上下單了一件衣服，原先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了，隻能暫用霍久年的襯衫遮住一身的狼痕。

很快，門敲響了。

許染想也不想就打開了門，可看清楚來人時，眼神頓時愣住，連帶著門外的人也如同受到了震懾。

沈昕昕臉上的表情僵硬片刻，很快又恢複原樣，可就算她表情轉變的再快，許染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陰狠。

對方細軟著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我給霍總送早餐的，我隻做了兩份。”

言下之意，她是多餘的那個。

許染麵色不改，將門開的大了一些讓沈昕昕進來。

沈昕昕的眼神一直盯著許染身上的衣服，她翻過霍久年的衣櫥，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他的衣服。

這時，霍久年從樓上下來，看到沈昕昕時，眸子一怔，似乎也沒有想到沈昕昕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

沈昕昕抬頭，揚了揚手上的東西。

“霍總，我來給你送早餐啦！我們一起吃吧~”

輕快的語氣似乎並沒有被什麼事情影響到心情，霍久年微微頷首，走下來，愛、撫著沈昕昕的頭。

“以後不用這麼一大早跑過來，不想你這麼辛苦。”

果然啊，愛和用就是兩碼事。

對她是不想辛苦，對自己則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是來送衣服的外賣小哥，許染拿著紙袋正準備上樓換，霍久年冷不丁的開口，語氣略帶嫌棄。

“你身上那件我沒穿過，不用還了，你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