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啊！阿芷說你中的是百草之毒！”

趙素英立馬回答道。

“百草之毒？是了！是百草之毒沒有錯！”

沒等趙素英解釋什麼是百草之毒，趙掌櫃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來自己是因為在檢驗藥材品質時，吃多了各種各樣的藥材，這才導致中了毒。

“難道......還真有百草之毒啊？”

秋生讚成使用方芷的藥方子，完全是因為沒有辦法，隻能盡力一試。

誰知師傅也讚同方芷的診斷。

“說實話，這毒我也是頭一次聽說，但也不得不信，事實你也看到了，我喝過方芷開的藥，情況確實有好轉。”

趙掌櫃自己也是個大夫，自己的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了。

方濟民給他開的藥，不但沒有效果，還加重了病情。

而方芷的藥喝下去，整個人立馬就精神多了。

“我就說阿芷說得沒錯吧！阿芷可厲害了！”

趙素英得意地昂起頭，為方芷驕傲不已。

“阿芷這丫頭......確實不簡單呐！不愧是方家人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呐！”

趙掌櫃發自內心地感慨道。

“對了，阿芷給我開的是什麼藥方子，怎麼喝起來一點兒也不苦，反而還泛著絲絲甜味？”

趙掌櫃對那碗救了他性命的藥記憶深刻，那甜絲絲的滋味，仿佛還在唇舌間流轉。

“哪裏是什麼藥方子啊！她就給開了四兩甘草。”

秋生對這個藥方很不以為然。

藥方講究配伍，各種藥材的搭配是非常有說法的。

方芷居然直接給開了四兩甘草用於解毒，這真是聞所未聞。

甘草這味藥材，是一味非常常見的藥材。

一般藥方裏都會配上一些，隻為了調和藥性，並不起什麼大作用。

誰知道師傅喝過甘草煎出來的藥汁，居然神奇地好了起來。

在秋生看來，這和去城隍廟抓一把香灰泡水喝，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四兩甘草？就這麼簡單？”

趙掌櫃也對這個方子感到不可思議。

“我親手抓的藥，不會有錯！”

秋生點了點頭。

“哦，對了，阿芷還給了其他兩個方子，在素英那裏收著呢！可能會有不同吧！”

秋生想著，也許後麵兩天的藥才是關鍵所在。

“素英，快拿給我看看！”

趙掌櫃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伸手就向趙素英要藥方子。

“那可不行！阿芷特意叮囑過，一天開一個錦囊，要是提前看了就沒有效果了！”

趙素英後退兩步，緊緊捂住自己的衣服，生怕錦囊被搶了。

雖然她不懂方芷為何這麼說，但她相信方芷。

說了不能提前看，就是不能提前看！

“這是什麼道理？提前看了就沒藥效啦？阿芷這丫頭也是調皮。”

趙掌櫃很不以為然，隻覺得是兩個小姑娘在玩鬧。

“才不是呢！阿芷這麼說了，肯定是有道理的，反正我是不會給你看的。”

趙素英氣得直跺腳，扭頭就跑回了自己房間，暗自在心裏發誓：不管是誰來也不給看錦囊。

......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傍晚。

趙掌櫃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原本烏青的臉漸漸有了血色，身子也有了力氣。

在馮月容的攙扶下，甚至能下床行走了。

到了晚間吃飯時，已經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吃了。

“素英那丫頭還不肯出來嗎？”

趙掌櫃瞧著缺了一人的飯桌，好笑地向妻子問道。

“我喊了她好幾遍，她說她就在自己房間裏吃飯。”

馮月容一邊給趙掌櫃夾菜，一邊柔聲應道。

“你說你和她計較什麼呢？她不想給你看錦囊就不看唄！反正明後兩天也會打開，又不會跑了。”

馮月容有些嗔怪地瞥了趙掌櫃一眼。

“哈哈哈～～夫人，我這不是好奇嘛！”

趙掌櫃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作為一個大夫，他對錦囊裏那兩個還未打開的方子可太好奇了。

“爹，娘，你們在說什麼啊？”

一旁的趙晉雲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父母。

現年十二歲的他，因為白日裏在學堂念書，並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

父母親之間的對話，對他來講像是猜謎一樣。

“快吃你的飯吧！紅燒肉還堵不住你的嘴呢！”

馮月容沒好氣地訓了他一句。

本就擔驚受怕了一天，好不容易丈夫好起來了，偏偏還和女兒鬧別扭了。

一家人吃頓飯都坐不到一起。

這讓她心情不太愉快。

趙晉雲這個時候正好往槍口上撞了。

莫名其妙被罵了的趙晉雲，趕忙很有眼色地低下頭，隻敢埋頭吃飯。

轉眼到了第二天，馮月容早早就去敲趙素英的房門。

“別敲門了，我才不出去！”

屋子裏傳來趙素英惱怒的聲音。

“你不出來可以，你得把今天的藥方給我，你爹還得喝藥呢！”

馮月容恨恨地念叨著。

這父女倆，沒一個省心的，一個一個都得伺候著。

“你等等！”

趙素英趕忙把黃色錦囊掏出來，將裏麵的紙取了出來。

等她打開認真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隻見白紙黑字寫著兩行字——甘草六兩，煎水服用。

“怎麼又是甘草？”

趙素英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

“素英，你磨磨蹭蹭做什麼呢？快把藥方給我！”

門外的馮月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進去啦！”

就在馮月容打算直接破門而入時，房門打開了。

趙素英沉默著把寫著藥方的紙遞給馮月容。

馮月容下意識看了一眼，當即呆愣在原地。

“什麼？又是甘草？”

第一天是甘草，第二天又是甘草。

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藥方......真能解你爹的毒嗎？”

“我也不知道啊！”

趙素英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她雖不學醫術，但也知道甘草隻是一味輔助藥物，並沒有多大藥性。

單用甘草煎藥，真能解毒嗎？

“拿去給你爹看看吧！”

馮月容本想拿著藥方直接去抓藥熬藥，現在看到方子後卻猶豫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

連著兩天都開甘草，這讓原本對方芷充滿信心的趙素英也開始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