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這就去把這件事告訴我娘！”

方芷話音剛落，趙素英就扭頭往外跑去。

“唉！等等！”

方芷想要喊住她，然而心急的趙素英已經跑遠了，壓根不聽方芷的。

很快，趙素英就跑到了趙掌櫃所在的房間。

馮月容正一臉愁容地為趙掌櫃擦拭著臉龐，房門突然被推開，嚇了她一跳。

“素英？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陪著阿芷嗎？”

“娘......我......我知道爹中的是什麼毒了......”

趙素英一路小跑，此刻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你胡說什麼呢！什麼毒不毒的。”

馮月容下意識反駁道。

“娘，你就別再瞞著我了，阿芷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趙素英很是不滿的應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娘怎麼還打算瞞著她！

“這個阿芷......怎麼什麼都說呢......”

馮月容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娘，你快別這麼說阿芷了，我告訴你，阿芷已經看出來了，爹中的毒，乃是百草之毒！”

趙素英迫不及待地把方芷的猜想說出了口。

“百草之毒？聞所未聞！簡直是胡說八道！”

馮月容不悅地皺起眉頭，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是真的，我爹平時不就愛吃各種各樣的藥材嘛！就是因為吃多了，藥材的藥性都堆積在身體裏，所以才會爆發出來！”

趙素英將方芷關於百草之毒的解釋講給馮月容聽。

馮月容隻覺得這兩個孩子是在胡鬧。

“你別聽阿芷胡說了，連你方叔都看不出來的毒，她一個小姑娘能看出來？這阿芷也是，看了幾本醫書，就當自己真成了大夫了！”

門外的方芷原本還想進去，對馮月容解釋一番。

聽到這一番話，立馬止住了腳步。

看來馮月容是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診斷。

這也是她早先就預料到了的，所以才喊住趙素英，不希望她將“百草之毒”說出去。

誰知道趙素英跑得那麼快，自己都來不及叫住她。

“阿芷，你在這做什麼？”

就在方芷打算離開時，方濟民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原來，他為趙掌櫃開的解毒方子已經熬好了。

“我......我來找素英。”

方芷有些尷尬地回答著。

也不知道裏麵的馮月容有沒有發現她站在門口。

“那和我一起進去吧！”

方濟民沒有多想，一心惦記著趙掌櫃的毒，立馬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馮月容瞧見了門口的方芷，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看來，她還是知道了自己剛剛站在門口。

不過方芷對此並不在意。

一般人確實不會相信她一個小姑娘的話。

“素英，你和阿芷先回房間去！這裏有我和你方叔在就行了！”

馮月容不想讓兩個女孩留在這裏，當即下了逐客令。

“娘，我......”

“快回去！”

趙素英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馮月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她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牽著方芷的手離開了。

“阿芷......我娘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

兩人走在路上，趙素英急忙為自己的娘親向方芷道歉。

“無事，我不會在意的。”

方芷好脾氣地笑了笑。

被人質疑這種事，她經曆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在現代時，就因為她年輕，不少的患者都要求換主治醫生。

然而到了最後，還不是一樣求著她來操刀動手術。

多年的從醫經曆，方芷早就練就了強大的內心。

被質疑、被詆毀、被汙蔑，都不能改變她從醫的初心與決心。

馮月容不肯相信她，她自然有別的法子為趙掌櫃治病。

“素英，我給你留下三劑方子，要是你爹吃了我舅舅開的藥，慢慢好起來，你就把我開的方子給燒了，當做沒這回事，如果你爹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你就一天打開一張方子，按照方子上的法子給你爹喂藥。”

“行！我信你！”

趙素英覺得方芷所說的“百草之毒”是正確的，奈何娘並不相信。

要是方叔的藥真不管用，她就自己給爹喂藥。

“那咱們快走！我去你房間寫方子！”

方芷拉上趙素英，快步走去。

很快，方芷就分別在三張紙上留下了三個方子。

寫方子時，方芷特意將趙素英給支開，不讓她看。

寫好的方子，方芷分別放在了紅黃藍三種顏色的錦囊裏。

“素英，第一天用紅色錦囊裏的方子，第二天用黃色錦囊裏的方子，第三天用藍色錦囊裏的方子，可千萬別弄錯了，也不可提前打開，你要是提前看了，這方子就不靈了。”

方芷將三個錦囊交給趙素英時，細心地向她叮囑道。

“你到底開了什麼方子？為何搞得這般神神秘秘的？為什麼還不讓提前看呢？”

趙素英心頭滿是疑惑。

“這是個秘密！以後你就知道了！”

方芷俏皮地眨了眨眼，依然不肯解釋其中的關竅。

“一定記得不能提前打開！”

方芷瞧著趙素英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遍。

“放心，我肯定不會提前打開的！”

趙素英心裏像是有隻小貓在抓撓一般癢得不行，然而想到父親的百草之毒，最終還是歇了打開瞧瞧的心思。

她也希望方濟民的藥真能管用，她也不必打開這三個錦囊。

......

方芷才將三個錦囊交給了趙素英，方濟民就來喊她回家了。

這麼折騰了一上午，轉眼間已經到了快吃午飯的時間了。

趙掌櫃如今情況不好，馮月容也不方便留飯，方濟民很有眼色地帶著方芷回了家。

這邊方濟民才剛剛離開，那邊的趙掌櫃房間裏卻亂成了一鍋粥。

趙掌櫃喝完藥後，本來安安靜靜地躺著。

誰知才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劇烈地嘔吐起來。

才喝下去的藥汁流得到處都是。

吐過後的趙掌櫃，臉色灰白慘淡，看起來越發地不好了。

這讓馮月容徹底慌了，忍不住哀嚎起來。

“當家的，當家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倒下了，我和兩個孩子可怎麼辦啊～～”

在一旁守著的秋生也嗚咽著哭了起來。

“師傅～～嗚～～”

西廂房的趙素英聽到母親的哭聲，飛快跑了過去。

看見父親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爹！”

“素英啊！你爹可能不行了～～咱們可怎麼辦啊？”

慌了神的馮月容，再也繃不住了，抱著趙素英嚶嚶哭泣起來。

“不，我還有法子，娘！我還有法子！”

趙素英忽然摸到了懷裏的三個錦囊，激動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