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檸前腳出門,後腳就有人進了診室。
年輕男醫師長了雙桃花眼,繞有深意地打量著江雲舟,調侃道:“我說江大醫生,你堂堂腦外科的主任,怎麼管起婦產科的病人來了?我瞧著那女孩,怎麼有點眼熟呢......”
許亦突然想起了什麼,詫異道:“她是不是昨晚在會所,堵你的那個妹妹啊?”
“嗯。”江雲舟淡淡應了聲。
許亦暗罵了一句,試探地問:“你...你該不會和她......所以你專門來給她做檢查?”
江雲舟抬眸瞥了好友一眼,麵不改色道:“路過而已。”
隻是醫院的掛號科恰好把病人信息誤傳到了腦外科,他又恰好看到了熟悉的證件照,便過來幫需要去急診手術的婦產科同事帶個班。
不過這些,都不是許亦這個大嘴巴能知道的。
許亦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不近女色的江醫生,竟然和女人睡了。
這無異於鐵樹開花。
他樂了下,倚著辦公桌小聲道:“我可聽說,你那位白月光馬上就要回國了,你就沒什麼想法?”
江雲舟麵容波瀾不驚,看著麵前的電腦沒說話。
許亦“嘖”了聲,說:“不過祁靜棠這女人還真挺現實的,當年你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
江雲舟冷淡的目光投過來,充滿警告意味。
許亦立馬識趣地閉了嘴。
結果沒堅持多久,又滿臉八卦地湊過去問:“哎,我看你對剛才那個女孩挺特別的,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那點心結也該放下了吧?我看那女孩長得挺清純的,跟著小白花似的,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
小白花?
想到昨晚她小鹿似的眼睛看著自己,小聲說她是第一次很幹淨,青澀的反應,床上說兩句調.情的話就臉紅得不行,確實挺可愛的。
不過肯定不是小白花。
江雲舟臉色緩和了幾分,冷聲說:“也許是朵帶刺的玫瑰。”
他說著,已經調出了舒檸母親的病曆,病情確實如她所說,已經到了非手術不可的地步。
難怪她會病急亂投醫,找到他的公寓門口去蹲人。
想到舒檸剛才離開時落寞的神情,江雲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他叫住一臉無聊打算離開的許亦,問:“你和陳教授最近還有聯係嗎?看看能不能請他回來,幫我一個朋友做台腦腫瘤手術。”
許亦出身醫學世家,雲城知名的大教授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出麵基本沒什麼問題、
許亦想也沒多想,直接應了下來。
.......
舒檸離開醫院後,坐在奶茶店裏出神。
她在醫院預存的醫藥費,已經所剩無幾,頂多再撐個兩三天,藥物就供應不上了。
好在問了閨蜜好幾次,終於說她有個賺錢的路子,晚點通知她。
手機響起,舒檸看了眼,是閨蜜唐月,立馬激動地接聽。
“喂,檸檸。”唐月說:“這邊有個會所演出的活,就是在台上跳舞,不做別的,因為是一幫富二代.開派對,所以價格給的很高,一晚上就有一萬塊,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舒檸哪裏還有別的選擇?
也就是她還有點舞蹈基礎,才能接到這種高價的兼職。
她立馬應了下來:“不用考慮,我去。”
一萬塊能讓母親至少半個月都有特效藥吃,就算刀山火海她都去,別說隻是過去跳舞了。
“行,那我把地址發給你,下周六晚上八點你直接過去就行。”唐月說。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一周後,舒檸按照唐月說的地址,提前半小時來到了君臨會所。
後台吵鬧得很,堆滿了各種演出道具,舞蹈演員們正在化妝台前排隊,互相打趣調侃著,催促前麵的人快點,別耽誤自己釣金龜婿。
舒檸自己帶了化妝品,她看前麵排隊的人太多,便出去偷偷找了個空包廂,打算自己化妝。
身後傳來一聲譏誚道:“舒檸,你這個私生女還有臉出來拋頭露麵啊?怎麼,活不下去了,跑到夜總會來跳舞?真夠可憐的。”
舒檸同她們對視,看到其中那張熟悉的麵孔時,臉色有幾分難堪。
沈雨薇沈大小姐,她父親後來生的寶貝女兒。
當初媒體上報道出沈章生過去的醜事,沈雨薇專門去找過舒檸她們母女,讓人把她們的家砸了個稀巴爛。
後來媒體風向不知道怎麼變了,舒檸母親竟成了勾引別人丈夫的小三,舒檸也成了別人口中的私生女。
而背後始作俑者,必然是沈雨薇那位手段了得的貴婦母親。
想到過往的種種,舒檸眸色沉了下去,她起身朝著沈雨薇走過去,千金大小姐皺著眉頭,有恃無恐的瞪著她。
舒檸冷笑出聲,不緊不慢道:“沈小姐,咱們倆誰是私生女,你心裏清楚,何必自欺欺人呢?而且,我出來自食其力,有什麼可憐的?倒是你,聽說買學位的事被人舉報了?也是夠丟臉的。”
說完,不顧沈雨薇那青一陣紅一陣的臉色,兀自離開了包廂。
身後,傳來女人暴怒的尖叫聲。
舒檸挑了下眉頭,直奔會所後台。
沈雨薇身邊的一眾小姐妹都忙著安慰她,可沈家當年的醜聞,還有最近沈雨薇買學位的事,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她氣得不輕,突然想到舒檸今晚要上台跳舞,唇角微妙的勾起。
過了會兒,幾個保鏢趕了過來。
沈雨薇吩咐道:“你們幾個,現在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今晚來的都是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舒檸,你就等著出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