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寒山裏尋找食物的時候,她曾經救過一個掉入陷阱的小姑娘,一麵之緣,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見麵。
可現在,她救過的小姑娘,頂替了她的救命之恩,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心上人。
被那眸子注視著,班文月眼神劇烈地波動著,旋即,柔弱身子開始抖動起來。
“阿晟,她是誰?她的眼神好可怕。”眼神驚恐,我見猶憐。
霍亓晟迅速將人的腦袋埋在胸口,擋住了那犀利的視線,看向藺鈺月的眼神更是冷漠如冰。
“收起你的小心思,馬上滾,否則我要你好看。”
藺鈺月哪裏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霍亓晟,當年在大寒山上,其實是我......”
“將軍,阿月好難受。”
藺鈺月話還沒說完,霍亓晟懷裏的班文月忽然捂著胸口的位置,發出一聲嬌吟,然後,直挺挺地朝後倒過去。
“阿月!”
霍亓晟神色大變,彎腰抱起班文月大步朝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喝道:“快,叫王神醫,馬上叫王神醫過來。”
“霍亓晟,你等等!”藺鈺月不甘地追上去。
“滾開!”眼看懷裏的班文月臉色越發蒼白,氣若遊絲,霍亓晟渾身爆發出駭人的殺意,猛地一掌朝藺鈺月打過去。
藺鈺月一時不察,正好擊中心臟的位置,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心臟的位置仿佛被一隻大手用力捏住一樣,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院子裏的,回過神來,唇角已經溢滿鮮血。
“公主,霍亓晟怎麼能對你動手?要不是您,他早就死了。”
貼身婢女晴兒一邊給她擦臉,一邊抹眼淚。
藺鈺月低垂著眸子,凝視著衣擺上沾染的血,那一抹鮮紅,刺目的緊。
她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三個月,他和霍亓晟的點點滴滴,每一件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現在霍亓晟會認為,救他的人是班文月?
“難道,他是故意的?他還在記恨,偷襲之仇?”
藺鈺月痛苦地捂著臉,除了這個解釋,她已經找不到別的答案。
見藺鈺月這般,晴兒更加難過了。
“公主,您千萬不要氣餒,我現在就去找霍亓晟,當麵揭穿這件事。”
“站住!”
藺鈺月喝住晴兒,霍亓晟對她滿是成見,連最簡單的溝通都不願意,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婢女之言?
去了,怕也隻會是徒增笑料吧。
晴兒隻能停在原地,哽咽道:“那就這麼算了嗎?眼睜睜地看著霍亓晟如此對您,看著那個女人占據您的位置......”
“我們初來乍到,先調查清楚情況再說。”
藺鈺月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也產生了茫然,那一掌襲擊過來的時候,霍亓晟眼底的殺意,讓她前所未有的茫然。
晴兒也知道不能著急,隻是心裏還是難受:“奴婢隻是為公主不值......”
藺鈺月如水的眸子裏,卻溢滿了柔情。
耳邊仿佛又回蕩著,男人低沉的聲音,她笑了。
“值得,值得啊。”
霍亓晟那一掌壓根沒留情,藺鈺月修養了一夜也沒有緩過來,耳邊忽然傳來晴兒的驚呼聲。
藺鈺月剛準備起床,門已經被大力踹開。
渾身寒氣的霍亓晟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麵前,一伸手捉住她的手腕。
“藺鈺月!”
“亓晟,怎麼了?”
他臉上的激動和急促的呼吸,讓藺鈺月產生了一絲期待,是她想的那樣嗎?
霍亓晟神色依舊淡漠,拿起桌上的茶碗遞過去。
“阿月體內餘毒發作,毒火攻心,大夫說除非用薑國皇室血脈的血來緩解毒性,否則,她就撐不下去了,給我一碗你的血。”
他說這話的時候,活像說的不是放血,那麼隨意,那麼霸道,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
心中的期盼刹那間被震得粉碎,藺鈺月自嘲地勾起唇角。
“你主動來找我,就是這個目的?”
霍亓晟半分耐心也沒有,若不是為了藺鈺月的血,他甚至不會來這裏找她。
“隻是一碗血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何必在這裏東拉西扯,若不是你主動找上去,讓她受了刺激,阿月又怎麼可能毒發?”
他語氣已經帶著怒意,垂在身側的右手也攥在一起。
顯然,藺鈺月若是拒絕的話,他不介意動用武力。
藺鈺月壓下心頭的酸澀,啞著嗓子道:“你不會忘記了吧,我的血已經失去了解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