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後她去了京都城裏最大的典當行。
她要做的事需要銀子,可她現在身上分文沒有,必須得先找人借一點。
她和沈薇兒同一日嫁給謝初安,丞相府的嫁妝大頭都給了沈薇兒,到恭王府後謝初安更是什麼都沒給過她,那點為數不多的嫁妝也很快被花完。
到典當行的時候,掌櫃的正打著哈欠準備打烊,見天色這麼晚還有客人來有些不悅。
“你要當什麼?這麼晚了恐怕看不清楚。”
“我不當東西。”
沈念昭這麼說更是讓掌櫃黑了臉:“不當東西來典當行做什麼,難道是來贖東西的?”
“也不是。”
“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不當東西就快滾,別耽誤我們睡覺,滾滾滾......”
掌櫃攥著笤帚不客氣地掃過沈念昭腳麵,轉身就往裏麵走。
沈念昭忙把袖中的令牌掏出來:“你看看這個。”
“不當東西也不贖東西讓我看什麼?”
掌櫃不耐煩地轉身,看見沈念昭手裏的東西時迷迷瞪瞪的雙眼霎時瞪大了幾分。
“你你你、你快裏邊請!”
他話都快說不利索,連忙把沈念昭讓進堂內,急聲去後麵喊人。
沈念昭暗道謝晏珩這牌子還真管用,看來這裏是他的產業。
她答應給謝晏珩解毒並幫他保守秘密,作為回報謝晏珩給了她一枚令牌,告訴她有難處時可以去城中的哪些地方求助。
這家典當行離恭王府最近,所以沈念昭就來了這裏。
“我們當家的很快就來!”掌櫃的忙活著給沈念昭上茶水,還把她請進了後堂最高級的雅間。
沈念昭擺手推辭:“不用不用,我隻是來借點錢而已。”
沒必要去請謝晏珩吧......
沒一會兒雅間裏就來了人,還好來的是江深,在莊子裏待的那幾天她與江深熟悉了許多,比見到謝晏珩要自在。
“我們剛從莊子回來,什麼事?”
沈念昭道:“我隻是想借點錢,沒想麻煩你。”
“借多少?”
“一千兩。”
“一千兩?”江深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一階。
“太多了嗎?”沈念昭有點忐忑。
江深沒好氣地瞪了掌櫃一眼:“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去支錢,以後這位姑娘需要錢你直接給就行,不用請示我。”
“是!”
不出片刻沈念昭就揣著一千兩銀票美滋滋地出了典當行,又直奔城裏抄書先生的鋪子。
她把謝初安和沈薇兒幹的那些事寫下來,給了先生三百兩讓他抄一千份。
三百兩是筆巨款,抄書先生幾年都賺不到這麼多錢,自然欣然答應。
他還找了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起來趕工,絲毫不在意他們抄的是恭王的惡行。
足足用了一整夜,大家才把一千份抄完,然後按照沈念昭的吩咐偷偷撒在了京都城各處繁華的主街上。
這種八卦是百姓們最喜聞樂見的,不出兩日就一傳十十傳百,在全城鬧得沸沸揚揚。
謝初安寵妾滅妻還與側妃聯手殺人的罪行很快人盡皆知。
百姓們也不免對沈念昭同情起來。
而以前在人們心裏容貌過人又才學出眾的沈薇兒一下子口碑逆轉,成了大家辱罵的對象。
“原來恭王妃並沒有死,沒找到屍體就辦喪禮可見恭王和側妃心腸歹毒!”
“沒想到沈念昭在恭王府裏日子過得這麼慘,我以後再也不說她麵貌醜陋了。”
“長得好有什麼用?沈薇兒是有名的美人和才女,心腸卻實在歹毒,真是可恨!”
“不過也不能聽信一麵之詞,誰知道這上麵寫得是不是真的。”
“......”
外麵鬧得熱火朝天時,沈念昭正躺在自己小院裏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