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我媽鬱鬱寡歡,我去看她時,她到死都在怨我爸。
她想見我爸最後一麵,可是我爸眼裏隻有江阿姨。
我媽死的時候,江阿姨抱著我說,”七月,以後我就是你媽,孜琴就是你親妹妹。”
我冷冷的推開她,如果我扭頭管她叫媽,那我就對不起這個屍骨未寒,苦難半生的女人。
我在17歲這一年,爭強好勝,刻苦學習。
江孜琴奪走了我爸的愛,也占據了我的半個家。
我就搶走她第一名的位置,搶走她三好學生的名聲。
我留長了頭發,每天早上出門時衣服總是幹幹淨淨的,我樣樣都開始超過她。
賀知書的目光開始放在我身上,不是因為被我吸引。
而是因為江孜琴哭泣,丟掉了全科第一的名聲,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座位上哭。
忍無可忍的賀知書找上了我。
不過他的手段卑劣到讓我沒有想到,他一個大男生將我堵在廁所。
一臉玩味的盯著我,”林七月,你是非要跟老子作對是吧?”
“今天老子就讓大夥欣賞一下,第一名尿褲襠。”
“聽說你們女孩子臉皮薄,你到時候最好別哭,別人我給你扛出去,讓所有人都看到。”
看著他一副凶巴巴的模樣,我急的彎腰,我沒想過他會用這種損招。
看見我臉色漲紅,他更是一臉得意大笑,我沒忍住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幹淨的側臉上印上唇。
他臉頰瞬間漲紅起來,耳尖一片桃紅,聲音都變得有些急促和不可置信。
“你你你……”
“林七月,你不知廉恥。”
他丟下這句話落荒而逃。
自那以後他看見我總是紅了一張臉,不小心眼神對上時,眸子更是冒火。
人多眼雜,有人看見了我在廁所親賀知書,這件事開始鬧得沸沸揚揚。
人言可畏,所有人都在說我這個三好學生早晚收服賀知書這個小混混。
回家的路上江孜琴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一臉怒氣的瞪著我警告,”林七月,你跟你媽一樣都是醜小鴨,你應該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要肖想我的賀知書。”
或許我們三個人的糾葛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江孜琴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女神,在她的肆意引導下,我成了不要臉的插足者。
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霸淩我,發現書包裏藏了糞便,我毫不猶豫地拿起摔在江孜琴的書桌上惡狠狠地警告。
“如果再發現下次,我就甩在你的臉上。”
賀知書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跟上來在我身後打口哨,我沒有一秒停留,他就在身後喊著,”喂,林七月,我們其實是一路人。”
他說錯了,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就好像現在,我又親眼看著他的屍體被推進太平間一樣。
他死得這麼慘,我們怎麼可能是一路人呢。
直到現在我都很難將蓋著白布掩去一身慘不忍睹的賀知書和年少時意氣風發的少年聯想在一起。
但是那個時候讓我拿下他的並不是那句我們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