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白家的公子廢了,白家正四處求醫呢。”
“尋個屁,那是他作惡多端的報應,要是能治好,那才是老天無眼了!”
“先前還說景家的小姐瞧上他了,如今也泡湯咯。你們瞅瞅給那白家急得,畫像貼得到處是,四處抓人。要我說,那廢了白公子的許小姐乃是為民除害的大善人,抓不著。”
嘁,本小姐化妝絕技出神入化,貼個屁的畫像。
我摸著肚子靠著身後的牆滿足地眯起眼睛,還是有錢好啊,吃得真飽。
“小姐,如今到處都在抓我們,我們怎麼辦?”許書低聲問。
“等等啊。”我摸出三枚銅錢撒在桌上。
“哐當哐當哐當——”
銅錢掉落在桌上,我摸著下巴看了片刻,收了銅錢拍拍許書的肩膀,“阿書,我們往東去。”
許書對於自家小姐的異常已經麻木了,點點頭起身拎起包袱,“好的小姐。”
越走越偏,沒走多久便進了個小巷,前後都被人堵了起來。
“哈哈,小姐,您不是說往東走可以出去嗎......”許書欲哭無淚。
我攤手:“我說往東走,又沒說可以出去。”
許書:“......”
“你就是許清纓吧?”
一個女聲自身後傳來,我轉身看去,見一個戴著帷帽的紫衣女孩站在幾個打手身後。
“我是。”我勾起唇角,“你是景珂小姐吧?”
女孩身形一僵,沉默片刻後問:“你怎麼知道?”
廢話,玄門八家五年一聚,我見過你好幾次。
“除了白家,會來找我的也就隻有景家了。看你打扮,不像是白家的。景小姐,我幫你解決了白東陽那個醜東西,你是不是該報答我一下?”
她沉默不語。
哎呀,看來不是來報答我的。那她來幹嘛?
難不成我猜錯了?她不是被他爹送給白家的,而是真的看上了那醜東西?
“我爹要我親自將你送到白府。許小姐,得罪了。”
“......”我一愣,沒想到多年不見,景家家主居然還是這麼窩囊又無恥。“你這是要恩將仇報?”
“抱歉,欠許小姐一個人情,來日必還。”
我頭疼地按著太陽穴,“你等等。”然後摸出三個銅錢一扔——
乾卦。
得。
“小姐?我們現在又怎麼辦?”許書小聲問我。
我收起銅錢,朝景珂走去,“我自己跟你走。不過......你要記住,你現在可欠我兩個人情了。”
......
一群侍衛將我與許書團團圍在院內,生怕我倆長個翅膀飛咯。階上站著一男一女,景珂衝他們行禮,“伯父伯母,人已抓來,小女便先走了。”
她路過我時,我低聲對她說:“景小姐,女子亦可有一番作為。令尊如此待你,你可得好好為自己著想呀。”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頷首帶人走了。
“許清纓!你個小賤人,想嫁與我兒不成,居然——”白夫人衝過來就要打我。
我側身躲過順便踹她一腳,送她“五體投地”,“哎呀,多日不見,姨媽怎麼跟個潑婦似的。再說,誰想嫁給你兒——不對,他現在不算個男人了。”
“許清纓!”房間裏傳來一聲怒喝,兩個小廝架著白東陽出來,醜東西站都站不穩,還張牙舞爪地想打我,“小賤人,我要殺了你!”
白夫人還沒爬起來,我趁機一腳踩住她的背,“好啊,我看是你手快還是我腳快。”
“她可是你親姨媽!”
“我還是她親外甥女呢。”
許清纓還不是被他們殺了。既然借了她的身份,我便要幫她報仇。更何況......白家是她的仇家,巧了,也是我的仇家。
“清纓,你可別太囂張。”白老爺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手一抬,他身後一道金光便朝我壓來。
不行,不能動用清家玄術。
我咬牙硬生生挨了,被壓得“咣當”跪在地上抬不起頭,許書直接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白夫人從我身邊爬起來,扇了我兩個巴掌,又將我踹倒地上,“你不是很囂張嗎?小賤人!”
我看向白老爺,見他身後站出來兩個白衣人。
衣繡白玉蘭,是白家玄師。
“去死吧你!”白東陽在小廝攙扶下走過來,拿了一個侍衛的刀就要砍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將他打飛,“我看誰敢動她!”
我的卦象確實準。
壓在頭頂的金光也消失了,我大口喘著氣,急忙爬起來查看許書,“阿書?”
“許小姐放心,她隻是暈過去了。”一個俊俏小哥跑過來看了看。
我鬆了口氣,這才有空看向門口。
謔,這官服......朝廷天司的地方司督?
朝廷雖不敢管玄門八主家之事,對旁的玄門卻也不敢放任自流,於是得八主家允準設立天司。天司直屬皇帝,官員有監察玄門之責。白家旁支是萬萬招惹不起西南司督的。
這磕磣小姐,哪裏來的這關係?
那西南司督急步進來,“本官要是再不回來,姨姐與姐夫是不是就要將清纓殺了?!”
我腦子一懵。
許清纓那失蹤了五年、眾人都默認已經死了的爹,竟然回來了?
而且還變成了西南司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