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您還是自個兒了斷吧,別讓老婆子我為難。”
我坐在階上一手嗑瓜子兒,一手拿著個鞭子,衝這群婆子家丁翻了個白眼。
鞭子是我讓許書——也就是那個女孩找來的,勉強能用。
我假稱失憶,讓許書將小姐的情況全都與我說了一遍。磕磣小姐以前並不磕磣,乃是書香世家的掌上明珠,名喚許清纓。
西南多匪,五年前許家遭了災,死的死逃的逃,全都散了。
許小姐與表兄白東陽有婚約,於是一路逃來白家。
我那惡心的生身父親是白家家主,如今我替代的這磕磣小姐居然又與白家有關,真是令人唏噓。
說回正題,此白家雖隻是下二門白家的旁支,卻在這偏遠小城作威作福。一家子心高氣傲,哪裏容得下家破人亡的許清纓進門?隻把人放在城外莊子裏折磨。
至於前幾日為何死了,完全是因為白公子攀上了下三門景家主家的大小姐景珂——景家主家比白家旁支地位高,可白家今非昔比,沒準是景家想討好白家也說不定。反正白家著急定親,必須除掉許清纓這個絆腳石。
這不,一計不得逞,便又來了。
我拿著鞭子朝一幫下人走過去,“讓你們公子來見我。”
“小賤人,做什麼白日——”婆子一張嘴唾沫橫飛,看得我厭煩,於是一鞭子抽在她嘴上。
她捂著鮮血淋漓的嘴疼得慘叫,說不出話來。
“我再說一遍,讓你們公子來見我。”
“怕......怕什麼,一起上啊!”
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揮著鞭子迎上去,院子裏慘叫連連,下人們不多時便橫七豎八躺倒了。我留了一個能動的,一腳踹過去,“還不快滾回去請你們公子來。”
他連滾帶爬地跑了。
“小姐?”許書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放心,以後沒人能欺負你和你家小姐了。”我習慣性地抬手去摸她的頭——我以前有個一起長大的侍女清瀟,我喜歡摸她的頭,不過......她也慘死在我麵前了。
許書約莫與我差不多大,但許清纓比我小了七歲,還是個矮矮的小姑娘。
這一摸,身量懸殊,許書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咳,有些尷尬。以後還是得忍住。
我收回手,“阿書啊,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婢、婢子方才挖了些野菜回來,小姐稍等,給您煮粥喝。”許書神情恍惚地拎著竹籃走了。
野菜粥?
我歎口氣。唉,時運不濟,“隱生”怎麼不給我找個富家小姐替代呢?我做夢都想不到我有一日竟會淪落到喝野菜粥的地步。
看來今後還得想法子賺錢。
我一邊想著,一邊捏著鼻子將一碗野菜粥灌進肚子裏。
“小姐,不好喝嗎?”許書沮喪地看著我。
“哈哈,哪有,阿書做的粥都好喝。”
許書顯然不信,失落地拿著碗回灶台收拾去了——沒有廚房,隻有她自己在屋後搭建的小灶台。
她剛走,院外便浩浩蕩蕩來了一堆人,一個個都拿著鋥亮的兵刃,護著輛招搖的馬車,想必馬車裏麵就是白東陽。
嘁,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
我雖不能動用清家玄術以免仇人發現我的蹤跡,但我一身功夫不是白練的,對付他們綽綽有餘。
為首一個胖男人,“表小姐——”
誰要聽你廢話。
我飛身上前,略過他直接站在馬車上,一腳踹飛車夫,拿鞭子將裏麵的人卷了出來。
“公子!”
兵刃齊刷刷對準了我。
我將手裏這個醜東西上下打量一遍,嫌棄道:“你確定你攀上了景家的金枝玉葉?”
他的嘴被鞭子纏住,隻能驚恐又憤怒地瞪著我。
“將錢財全都放進院門內,否則我勒斷他的脖子。”
“表、表小姐,您冷靜。”那胖男人被我嚇得一身冷汗,急忙讓人把錢袋全都上繳,親自放進院門,“您看?”
醜東西在我手裏嗚嗚咽咽地不知道吼些什麼,我手一緊,便又安生了。
“我看?”我衝胖男人一笑,抓著醜東西便飛回院內,“我看還是讓你們老爺夫人明日來這兒親自將你們公子領回去吧!”
“你——”胖男人氣得能冒煙。
我有恃無恐:“敢耍花招的話......等著給你們公子收屍。”
......
“小姐!”
許書目瞪口呆地衝著我驚呼。
我正將醜東西綁在柱子上,聞言扭頭朝她眨眨眼睛,“阿書,我們有錢咯。還不快把錢全部收起來?”
“啊?小姐,不是說這個,婢子是說表少爺......”許書都快急哭了,“要是把白家玄師招過來,就麻煩了!”
“誰說要等他們來了?”我將醜東西綁好,拔下他發髻上的簪子,快狠準地一下紮進他胯/間。
他被我點了啞穴,隻能無聲慘叫。
這醜東西強強民女作惡多端,這個下場最適合他。
許書:“?!”
我撿著地上的錢袋子:“阿書,快收拾一下,咱們要逃命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