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和丈夫勾肩搭背的進門。
雪地踩過的鞋把門口幹淨的地板,踩得一片臟汙。
婆婆彎腰給他倆拿換的拖鞋,一邊責備我沒有眼力見兒。
“你杵門口幹嘛,飯呢?”丈夫調門極高質問我。
我冷臉把離婚協議拍在鞋櫃上:
“趙建業我跟你過夠了,我們離婚吧。”
趙建業:“你特麼沒完了是吧?”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我恨極了:“是我沒完還是你不要臉?親戚介紹的工作你一周上兩天都嫌累,鑽女人被窩一周三次你嫌少,你也算是個男人?”
“你就那麼喜歡和別的臭魚爛蝦一起,睡外麵的破鞋是吧?你不嫌臟嗎?你不嫌臟我還嫌臟!我聞到你身上那股騷狐狸的味兒,我就想吐!...”
他臉色鐵青,突然抬手朝我一巴掌扇來,打得我耳鳴。
“....我特麼不扇你你皮癢是吧?”
大力之下我被扇倒在地。
頭狠狠撞在鞋櫃尖角處,額頭有溫熱的液體緩緩留下來。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卻頭暈眼花。
“活該!”婆婆在旁邊笑斜了眼,拍手比讚:“打得好!讓她再咋呼,這臭貨就是欠教訓!”
三姐夫和稀泥勸和。
趙建業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我。
他大步跨站在我身上,當著三姐夫的麵,一把扯開我的上衣。
三姐夫表麵上攔著,暗中卻摸了我好幾把。
我拚死抓著衣服下擺。
卻拗不過兩個男人不留餘地的力氣。
丈夫指著我肚子上的妊娠紋,對看熱鬧的姐夫說:
“你看看,家裏要不是這樣的豬食,我用得著出去吃外賣?”
他說得委屈極了。
我拚命掙紮。
三姐夫色迷迷盯著我露出的內衣肩帶,滑膩的眼神在我身上徘徊。
趙建業明明也發現了,卻並不生氣。
反而因為有人看他老婆而有些得意。
大門還開著,我聽見門口有上樓的腳步聲想站起來。
他卻又狠扇了我兩巴掌。
把我的頭按在地上,見我無力反抗後才滿意。
我趁他力氣鬆動的一瞬間,猛地起身。
抓住架子上的快遞刀,回身就要捅進他的心臟。
突然眼前一黑。
天旋地轉的感覺。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還沒等我分辨出是誰,我就陷入了昏迷。
再一次能聽見聲音時。
說話的人已經變了。
“老婆、老婆?”是趙建業的聲音?
我睜開眼時,趙建業正呲著牙,討好地朝我笑。
他看我的眼神,跟在派出所裏看皮裙女人的眼神一摸一樣。
我用力推開他。
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病房。
我不是在家嗎?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他往後趔趄了幾步。
手裏端著的熱蘿卜湯灑出來一些。
“老婆你推我幹嘛?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灑出來多可惜啊,來來來,舔了!”
說著,他把手伸到我嘴邊。
油膩的腥味讓我清醒幾分,我狠狠打開他的手。
抓過他端著的冒著熱氣的湯盆。
直接扣在他頭頂。
澆了個徹底。
他捂著進湯的眼睛,燙得蹦高亂叫。
臉上、脖子上,露出的地方迅速紅起一片。
“你個臭表子,竟敢拿湯潑我,我打死你!”
能睜開眼睛的下一秒,他朝我撲過來。
被門口趕進來的兩家父母攔下。
婆婆心疼地抱著他吹涼。
另外兩人給他找東西擦頭。
慌亂中,愣是給他擦掉些皮肉。
疼得他歇斯底裏,叫得滿走廊都能聽見。
我冷眼看著。
除了婆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覺得另一對兒中年夫妻是我父母。
腦海中多出的記憶,讓我頭痛欲裂。
“媽!這臭表子拿熱湯潑我!”
婆婆咬牙切齒地安慰:
“快別亂叫,那是你懷孕的老婆,懷兒子的孕婦脾氣都大些,咱先忍忍哈,忍到等她生了的。”
說完,眼角怨毒的瞄了我一眼。
而‘我的父母’竟然一邊鞠躬賠不是,一邊罵我魔怔了。
“滾!都滾出去!”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隻能借著那股潑天的怨氣,把他們趕出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剩我自己一人。
我愣愣地看著鏡子裏的‘我’。
有幾分像原來,但卻漂亮一萬倍。
嬌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纖細優雅的脖頸。
一雙如蔥的玉手,和原來因幹活皸裂的粗糙老手天差地別。
腦子裏的記憶告訴我,我竟然穿越了。
一個平行時空裏的我。
出生在小康家庭,城市戶口,大學校花。
本來順遂的一生,卻因為社會流氓趙建業在校門口天天堵我。
造我黃謠,甚至有一天在小巷子裏把我迷暈,辦成了事。
‘我父母’因為對方有些社會背景。
我又被對方碰了身子,怕說出去給他倆丟臉。
聽說趙建業還願意給他們九萬九的彩禮。
為了給他們另一個小兒子存錢。
偏心眼就把女兒嫁給了趙建業。
而此時,已經是婚後第二年。
我有了身孕。
我看著鏡子裏那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孩兒,絕望的笑了。
重活一次,有了這樣一張漂亮的臉。
女兒還在我肚子裏。
我一定要帶她離開火坑,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冷靜下來後,我開始籌謀。
在這個世界,暫時我還無處可去。
況且我身上沒有錢,父母又是那個樣子。
隻能先跟趙建業回去。
第一次進家門,我想找身幹淨的衣服換上。
可一拉開衣櫃。
裏麵卻全是性感的內衣和製服玩具。
惡心感襲來,我衝進衛生間,吐出來。
他卻以為我是孕吐。
假惺惺幫我順了兩下後背,手就慢慢滑到我的臀部。
我嚇得趕緊回身推開他。
他歪坐在地上,也不惱。
隻用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盯著我。
那目光,活像隻下水道裏發情的老鼠。
讓我身上的每個毛孔都無比緊繃。
我不再和他說話,盡可能和他保持距離。
他開始圍著我轉。
準確地說,是圍著我的肚子轉。
幾天試探下來。
我發現,這輩子趙建業對我的態度不太一樣。
除了離婚,其他事都願意順著我。
直到他總是膩歪的要獎勵,我才反應過來。
是因為我變漂亮了。
他這種老色批,被罵幾句也覺得開心。
想起他看皮裙女人時的樣子惡心極了,對他的態度也更加排斥。
他卻以為我是因為別的事情生氣。
“老婆我跟你保證,我下次絕對不去浴池二樓了,我發誓!”
原來他這輩子還是去了浴池二樓。
就算有個好看的老婆,他照樣還是偷腥。
跟家裏的飯菜好不好吃,沒有關係。
外麵的屎沒吃過,都覺得新鮮。
我沒露聲色,但也開始好奇。
那浴池二樓,究竟有什麼吸引人的魔力?
這天夜裏,他的呼嚕聲打得震天動地。
我幹望著屋頂思索。
現在趙建業不去了,那我親自去過去找找。
如果能發現他出軌的證據。
不就可以起訴離婚了?
看了眼熟睡的丈夫,我悄悄起身下床。
臨出門前,我想起了他藏錢的櫃子。
果然,還是在那個電腦桌下。
我揣上一遝現金出門。
淩晨一點十三分。
我站在浴池門口。
上麵掛著閃動著的LED牌子----「浴池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