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在霍景致大婚那天。
僅一牆之隔,樓上天台的我一躍而下,樓下婚禮現場他與最心愛的女人舉杯歡慶。
當別人朝他問起我的時候,霍景致卻隻說。
“沈慧?金絲雀也想當鳳凰?”
可是後來等警察聯係到他的時候,他卻瘋了似的以為這都是騙局。
01
我離開在霍景致大婚那天。
和他僅一牆之隔。
我站在樓上天台處,穿著曾經第一次和他約會時的裙衫。
臉上妝容精致,動作延緩的一步步朝著天台的邊緣走去。
而此時在我的腳下,正舉行著我最心愛男人的婚禮。
宴會廳上眾人歡笑一堂,新郎與新娘完成婚禮後各自尋找三兩好友閑談雅興。
觥籌舉杯之間,一道不知所蹤的聲音就這樣傳入霍景致耳邊。
“霍先生,怎麼沒見沈助理到場呢?這老板大喜的日子,她這員工做的不稱職啊!”
聽到這句聲音,霍景致愣了下。
畢竟青城誰人不知,我是霍景致養在身邊三年的金絲雀,但注定沒辦法和他擁有結局。
曾經的我也很清楚這一點,隻希望能夠以助理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夜夜歡愉之際無名無分,也再所不惜。
可惜他在這場大婚之前將我徹底拋棄了。
“不過是一名員工,已經被開了。”
不知誰又小聲提到一句我的名字。
“可惜這次新娘不是沈慧,我以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霍景致循聲望去,眼眸犀利盯著對方,諷刺聲音不絕於耳。
“沈慧?金絲雀也想當鳳凰?”
而就在他的譏諷之中,我終於走到天台邊上。
雙目緊閉,一躍而下......
02
警察終於打通霍景致電話那天時聽到的是霍景致微怒的聲音。
“我不是和你說過,既然不想當我秘書走了後就不要再聯係我?”
不過結果並沒有如他所願,我跟在霍景致身邊,看著他說完話後翻開最後一份文件。
等待著我和他溫聲道歉。
直到警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霍景致才明白原來我已經死了。
甚至死在他和他最心愛的女人的新婚當天。
“您好,是這樣的三天前我們發現這位女士在興源大廈墜樓身亡,因為對方身上沒有能夠證明自己的證件一直沒有確認身份。”
“請問您和這部手機的主人認識嗎?我們需要確認這部手機的主人是否就是死者......”
“不好意思,你們可能打錯了。”
看著霍景致匆忙掛斷電話,臉色上閃過一抹驚慌失措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可能眼睛出了問題。
可奇怪了,明明人死後,這些東西都會歸零的。
因為不敢相信電話那頭的來人,霍景致又一次撥通我的電話,電話那頭不等嘟聲響起便接了起來。
“喂您好......”
和剛才警察一樣熟悉的男音傳來,這讓霍景致不得不相信我的手機的確出現在警察手中。
哪怕心裏再不相信,霍景致最終還是和警察確認過我的細節後,確認我的身份。
不為別的,因為霍景致清楚的知道我身體上每一寸肌膚的模樣。
尤其是坐落在左胸上的那多像極含苞待放花朵的胎記。
03
我死了,霍景致是從警察口中得知這件事情的。
警察和霍景致確認細節那天我第一次看到這樣一張在我麵前總是冷俊不禁的臉上出現其他表情。
他滿臉不可置信,好似我在聯合警察欺騙他那般。
可他明明很清楚的明白,我沒有那個本事能夠讓警察幫助我騙他。
甚至連花錢雇人幫我騙他的本領都沒有。
畢竟一個月前我離開霍氏的時候,霍景致剛剛讓我賠償完高額賠償款,以我提前離職損害公司利益為由。
甚至不曾關心過我賠償完一切後能否活下去。
他將我從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家中趕走,試圖以高額賠償金挽回我繼續在他身邊,當一隻隻歸屬於他的金絲雀。
哪怕遭人唾棄,被人憎惡。
但他並不知道,我哪怕變賣養父母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產,將曾經充滿我和養父母溫馨回憶的老房子賣掉,也將高額賠償金償還。
不為別的,隻為能夠離開霍景致的身邊。
霍景致第二天一早便來到警察局,與之一同前來的還有霍西銘。
我跟在霍景致身邊,看到霍西銘第一眼的時候險些沒有認出他來。
曾經的陽光少年此時滿臉胡渣。
亂糟糟的頭發以及不整的衣衫讓誰也無法相信這竟是青城有名的大律師。
盡管我和霍景致都沒有覺察到霍西銘的存在,但霍西銘卻第一時間看到霍景致。
並且在第一時間朝霍景致衝過去,一拳便朝著對方麵前甩去。
隻是一個溫柔的律師又怎麼會是健身愛好者的對手?
哪怕霍景致挨下霍西銘一拳後,還不等下一拳打過來他便控製住對方的手腕,語氣冰冷無比。
“夠了,霍西銘鬧夠了沒有?!”
霍景致說完後便跟在警察身後前去認屍,我清楚他不過是希望能夠確認我在騙他罷了。
不過在他確認我屍體的過程中,撞到牆邊的霍西銘蜷縮在角落,像極了委屈的小孩子。
可朝向霍景致喊去的聲音依舊洪亮。
“我不夠!是你,霍景致如果當初不是你趕盡殺絕,小慧她也不會死在你大婚那天!”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霍景致一愣,但還是選擇先看眼我的屍體。
“我們根據醫院那邊提供的DNA數據比對後已經確認死者身份的確為沈慧女士,因為沈慧女士雙親已故沒有親人,她手機上隻有您一位聯係人,所以我們隻能一直聯係您。”
警察的話仿佛這幾天連續不斷地電話全部解釋的通了,霍景致聽到警察的話後眉頭微皺。
畢竟我生前也曾是他的秘書,手機中聯係人不說成千上萬,一百來個應該是有的。
但他自然不會明白,我從來不會將工作與私生活混為一談。
更何況是離世後,會驚擾到其他人呢?
他對此很好奇,但最後也沒問出關於聯係人的問題。
不過他還是好心問了下一旁的霍西銘,“那他呢?”
“霍西銘先生是昨晚和您掛斷電話後主動打電話到沈慧小姐手機上的,聽他的意思沈慧小姐這次是自殺,甚至還給他留了離別信件。隻是因為前段時間一直太忙了,直到昨天晚上才發現......”
在霍景致一旁得我很想伸手阻止警察繼續說下去,畢竟我的確是自殺的,而且臨死之前將一切都交代好。
如同我曾經來到這個世界上時那樣,一無所有的來,最後一無所有的離開......
最起碼如果霍景致與之前無異的話自然是如此。
不過很顯然,霍景致瘋了!
他從警局將我的屍體領走,領走後送去殯儀館後,並沒有準備火化我的屍體。
哪怕此時的我早已血肉模糊,但霍景致仍舊強硬要求化妝師將我的麵部恢複如初,哪怕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深夜裏,空無一人的化妝間。
隻有我的屍體和一直開著冷氣的空調作伴。
如果沒有霍景致這個人深更半夜跑到別人屍體旁邊的話,自然是這樣的。
因為修補工作巨大,霍景致特別要求殯儀館為我準備一間單獨的屋子。
因為不想將我放入冷庫當中,他甚至直接使用鈔能力將空調不到三小時的時間安裝完畢。
甚至為了能夠陪在我的身邊,忍受著零下十幾度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