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被滅那天,姐姐被送進老皇帝的寢宮。
他不愛我姐姐,隻把她當成白月光的替身。
三年後,姐姐在宮中暴斃,我連屍身都沒能瞧見。
除夕宮宴,老皇帝發現我比姐姐還肖似白月光三分。
“你若肯入宮,朕便不追究蕭家欺君之罪。”
後來我寵冠後宮,他卻跪下求我,能不能放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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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醒醒,該去給皇後請安了。”
聽到動靜,我半睜開眼,身上一動,便疼得緊。
大宮女曉秋抱著冊封的吉服,正立在床頭。
一雙杏花眼冷冰冰的,盯著我露在薄被外的胳膊。
玉臂上,青紫遍布,仿佛在嘲笑老皇帝昨夜的有心無力。
上月進宮見姐姐,她還在老皇帝身邊伺候。
他能派來給我,想必我封的位份不低。
我勉力撐起身子,問她:“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剛打過響,卯時。”
我點了點頭,幾個小宮女魚貫而入,伺候我換上吉服。
銅鏡中,我眼底攢著一團猩紅的火。
我和姐姐蕭冰兒一母同胞,她隻比我年長三歲。
父親本是前朝南離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兵破國滅那日,他為了討一條命,親手把女兒獻給老皇帝。
隻因老皇帝說,姐姐長得很像已故的薑皇後。
才短短三年,宮中忽然傳來姐姐暴斃而亡的消息。
“蕭妃突染重疾,不治身亡,故為不詳,已於東郊安葬。”
最後,我竟連姐姐的屍身都未曾見到。
除夕宮宴,我精心設計的一曲霓裳舞,令老皇帝眼前一亮。
“美人,摘下麵紗,讓朕瞧瞧你。”
我彎下楊柳腰,掀開麵紗,露出一張酷似薑皇後的臉龐。
千嬌百媚,惹人生憐。
姐姐,我斷不會讓你白死的。
......
皇後常年禮佛,未央宮檀香嫋嫋。
她那張端莊的麵龐也如菩薩般尊貴寧和。
我剛要請安,門簾響動,近幾月最為寵愛的容貴妃也來了。
她身段婀娜,行走間柔弱無骨,端得惹人生憐。
“喲!伶妃妹妹也在,皇後這兒果然好生熱鬧呢。”
伶妃在四妃之末,但於剛入宮的新妃而言,已屬盛寵。
我對這個位份,很是滿意。
想必老皇帝對我昨晚的表現,亦如此。
皇後瞥了下我,手裏把弄著茶蓋,聽不出任何情緒。
“宮裏是好些日子都沒見過新人了。”
容貴妃秀眉輕挑,嗤笑道:“新的不來,舊的不去嘛。皇後娘娘,您說是也不是?”
皇後驀然冷了臉,卻沒說什麼,隻讓宮女給我們看茶。
宮女繞到容貴妃身後,啪地一聲。
容貴妃驀然發出一聲驚叫,跳起身來:“你個沒娘教的死賤貨,燙到本宮了!混賬東西......”
皇後旁邊的大宮女采薇立時上前,甩了容貴妃幾個巴掌。
直把她發間的珠釵打落了,嫩滑的臉上被指甲劃出道道紅痕。
“奴婢聽見容貴妃侮辱皇後娘娘,竟嚇得失了分寸!”
采薇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後麵前。
她那痛哭不止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當挨打的是她。
“你這腦子,從不轉的。”
皇後麵色冷極了,重重地放下茶盞,卻轉頭對容貴妃說道:“倒是委屈你了,本宮這就傳太醫來看看你臉上的傷。”
容貴妃隻因眉眼和薑皇後有五分相似,才受寵至斯。
可惜啊,竟沒有腦子。
等到太醫來給她看臉,她還兀自哭鬧個不停。
“皇上平日裏最喜歡我這張芙蓉麵了。”
“日後若是留下了疤,可該怎麼辦?”
“我不管,你們要是治不好本宮,就都等著皇上賜死吧!”
我恭順垂首,半坐在椅子上,身子適時地輕輕顫抖幾下。
皇後手裏握著一串黑檀佛珠,閉目養神。
直到老皇帝聞訊趕來,把容貴妃哄回宮去,這場鬧劇才算謝了幕。
我回到分給我的流雲殿,已經疲累至極。
沾上枕頭,一覺睡醒,耳邊卻聽到了一聲鐘響。
“娘娘倒睡得香甜。”
曉秋動作粗暴,把我拽起身來:“昨夜容貴妃宮裏走水,全宮上下都沒跑出來一個,現下皇後讓各宮嬪妃趕快過去呢!”
我心頭咯噔一聲,下意識望向她。
卻見她麵上似笑非笑,不禁後背一陣岑然。
昨日還寵冠後宮,今日便香消玉殞。
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我默然起身,任憑曉秋隨意給我抹臉、擦身。
驀地發間一痛。
曉秋撇下木梳,急急跪向門口,驚惶喊道:“太,太子殿下......”
我剛要起身,肩膀卻猛地沉了沉。
側首跟一雙半眯的冷眸對上,渾身頓時僵住!
後宮內院唯有當今太子齊紹能夠進出自如。
但後宮嬪妃住處,他不應不請自來。
“雲髻罷梳還對鏡,羅衣欲換更添香。”
齊紹陰冷的視線如毒蛇般在我身上繞纏。
他命曉秋出去望風,無論聽到什麼都不準進來。
我被他一步步逼退至床邊,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冷汗浸透了裏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
我心知逃不脫了,正要拔下金簪,卻被他狠狠捏住!
他一用勁兒就把我甩到榻上,冷笑著上前,扯掉我的衣帶。
“小賤貨,老東西肯定滿足不了你吧。”
刺痛從我身下傳來,我疼得血色盡失,眼底卻恨意滔天!
我在他背後抓撓出一道道血印,卻讓這個瘋子愈發興奮。
他一口咬上我的左肩,鮮血湧出,被他狠狠啃食......
我痛得慘叫連連,他卻幾乎拆吞入腹般持續折磨了我半個多時辰。
最後一臉饜足的站起身,喊來曉秋給他穿衣。
臨走前,他看著床上幾乎昏死過去的我,居高臨下道:
“日後在床上伺候好孤,自有你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