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邊關是苦了點,但在這,我能保護你。”
“叫我明州吧,這裏沒有皇子,也沒有將軍,隻有我和你。”
“榮景,如果我能永遠留在你身邊就好了。”
...
“胡鬧!他是質子,收留他,我們會被誅九族的!”
“奶奶,孫女求您,我此生隻有一願。”
“你此生的願,隻能是守衛邊關!你可知你腳下踩著無數將士的犧牲,身後是無數手無寸鐵的百姓,倘若不守關,國將不國!”
我從夢魘中驚醒,奶奶威嚴的話回蕩在耳邊。
是啊,倘若邊關破,國將不國。
而我在幹什麼?為了顧明州,回京述職便住下了,一呆就是兩年。
邊關隻剩年邁的奶奶。
前世也是因為我多年未歸,燕北察覺到邊關防禦弱勢,才安排細作聯合顧明州柳薑,一舉攻破。
我閉了閉眼,滿目都是屍橫遍野。
我的戀愛腦到底在幹什麼?
回邊關,是我眼下最好的選擇。
翌日,我風風火火上朝,向陛下陳述邊關戰事。
女皇倒是沒什麼反應,隻說了一句話。
“你祖母年事已高,回京頤養天年吧,邊關交給你,朕放心。”
我知道,一個手握十萬兵權的將軍世家,她自然要防。
我領了聖旨,連將軍府都沒回,直接啟程。
反正奶奶不日回京,府上的東西就當給她打點的了。
出京後,空氣都變得新鮮了。
我一個人快馬加鞭,十五日的路程八日就趕到了。
見到奶奶,我不覺眼眶一熱。
前世受過的委屈一股腦湧上心頭,嚇得奶奶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一晃月餘,我送奶奶回京,這一別,以後想見麵,隻怕難了。
我的回歸和奶奶離開都是在暗中進行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如我所料,燕北果然有異動,奶奶離開的第三天晚上,燕北刺殺小隊突襲軍營糧草。
好在副將任憐發現的及時,沒有釀成大禍,為首的人抓住。
按照邊關規矩,俘虜的下場很慘,但我總覺得這人麵熟,便下令留她一條性命。
任憐的不滿被我看在眼裏,我也隻是一笑了之。
原來從這個時候開始,她就對我心生不滿了。
也難怪前世顧明州一勾引,她就上套,和燕北裏應外合。
深夜,我悄悄潛入牢房,和那被俘虜的首領見麵。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糧草的具體.位置的?”
她的臉上有一道貫穿傷,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有些恐怖。
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搭理我,好像在等我用刑。
我歎口氣:“我們邊關折磨俘虜的手段有限,肯定比不上燕北對付叛徒的刑罰,你說要是你的部下都死了,你卻毫發無傷的回去,你的首領該怎麼想呢?”
她總算抬起頭,狠狠剜了我一眼:“陰險狡詐的漢人!卑鄙無恥!”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翌日,我將小隊其餘人的頭砍下來,在她牢房裏擺成一排,等待她的選擇。
很快,她就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招了和任憐的密謀。
按照約定,我將她放了。
這下我成了眾矢之的,這人知曉邊關的構造,也就等於知道邊關的布防。
而我將人放走,一時間軍營內群情激奮,居然大半都在聲討我。
人心浮動乃邊關大忌,就在這種時候,燕北的鐵騎踏至邊關城牆外。
這副將有異心,當真是件麻煩事。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領兵的,正是我放走的小頭目。
我有些好笑:“你們燕北人丁稀少到主帥親自做探子的地步了嗎?”
她直勾勾盯著我,眼神犀利,語氣略微輕蔑:“漢人有句古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迦葉王子,燕北最年輕的王,年僅十六,殺了所有有可能繼位的姐妹後上位,手段可見一斑。
我和她目光相交,同時出手。
幾個回合下來,居然達成平手。
雙方軍隊都有些懵,這種情況可是相當少見。
不過她似乎隻把這次進攻當成遊戲,和我打過之後,神情懶散,大手一揮便準備撤退。
現在開戰我必輸無疑,她肯退兵,再好不過。
我以為的圓滿結束,就在我退回城門口時,兩隻利箭相交,分別射向我和她。
可惜了,她有個忠心護主的好副將,替她擋了一下,但我卻沒有。
任憐放完箭,振臂高呼:“眾將士聽令,隨我斬殺燕北狗賊!”
那箭矢上有毒,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迦葉說的:“榮景,你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