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邊的玻璃櫥窗看了一下,果然,牛仔褲的後麵有一塊紅色的血跡。
因為身體原因,我的生理期向來都不準,所以平時書包裏都常備著衛生用品,可今天碰巧是周末,沒有背書包。
於是我將外套脫下來,係在腰間,加快腳步往家裏走去。
因為我知道,每次伴隨著生理期而來的,是幾乎能讓我當場昏厥的疼痛,必須要吃止疼藥才能熬過去。
剛一走進小區大門,小腹已經開始絞痛了起來,我強忍著疼痛走到了單元樓下,到了家門口已是滿頭大汗。
一摸口袋,鑰匙卻不見了。
我這才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外公說我的衣服太薄了,臨時讓我換了一件,鑰匙就忘了拿過來。
敲了敲門,無人回應,外公外婆還沒回家。
可我已經痛得完全站不住了,順著門框蹲了下來,小腹傳來的陣痛令我止不住反胃,冷汗順著額頭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旁邊傳來開門的聲音,緊跟著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岑歡歡?”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好像是周澈的聲音,可是我沒有力氣動彈,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
“哎呀,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緊跟著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
他們兩人在我麵前蹲下,一雙粗糙但溫柔的手撩開我被汗水粘在臉上的頭發,我這才看見,女人長得一張和周澈高度相似的臉,四十多歲的樣子,想來應該是周澈的媽媽。
周澈的手上還拿著一個黑色的背包,裏麵隱約露出了一截掃灰塵的刷頭。
“怎麼出這麼多汗?”
女人一邊問一邊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手,目光落在我腰間的衣服上,似乎瞬間明白了原因。
“痛......”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周澈,我莫名有一種既委屈又安心的感覺,說完這個字,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身體上的不適已經褪去,小腹的位置還放著一個暖乎乎的熱水袋。
不遠處的廚房裏有切菜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辣椒炒肉的味道。
難道是周澈?
我心裏想著,有一種既緊張又局促的感覺。
這是一六零一嗎?
我環顧四周,房間不算大,卻收拾的幹淨整潔,角落的位置放了一個梳妝台,上麵放著一些簡單的護膚品。
看樣子是周澈媽媽的房間。
腦海裏想到今天暈倒之前看到的畫麵,如果我媽媽還在,也會是差不多的年紀。
想到媽媽,我不禁有些沮喪,眼淚沒有任何預兆的從眼眶冒出來,我下意識的抬手拭去。
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在家裏。
是的,在家裏,我是不能隨便哭泣的,更不能提媽媽,這會刺激到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再也受不了一點刺激了。
就在這時,房間外麵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我轉頭望去,隻見門把手輕輕傳動,然後被人拉開了一條縫。
隨著縫隙飄進來的,是更加濃鬱的辣椒的味道。
下一秒,周澈媽媽便端著一個白色馬克杯,出現在了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