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我回到門口,對李盼弟說。
“剛我也是擔心你是癆病,再傳染給大家。”
“不過村長大伯和大丫說的對,醫者怎麼能把病人拒之門外呢,你進來吧。”
李盼弟感激的露出微笑,又是行禮,又是磕頭的誇我們都是大善人。
娘握著我的手,欣慰的點頭,說她和養父沒看錯人。
而林大丫眼中閃過一分得意和九分厭惡。
眼波流轉,把所有人的表情盡收心中,我帶著李盼弟進了門。
“您家裏這麼整潔,俺都不敢進了。俺在水裏泡了半個月,身上都是嗖味兒。”
和上一世一樣,一進門,她便低著頭,手來回搓著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那時我聽後,便覺得一個女人家不容易。
擔心她年紀大後,吃身上疼痛的苦頭,巴巴的為她燒了一同艾草水驅寒。
但後來換來什麼呢,她把趙武打我用的鞭子,在鹽水裏泡了又泡。
美其名曰為我傷口消毒,回報我的藥浴。
這次,我也該讓她嘗嘗什麼是藥浴。
“你身上可不止嗖味兒,等著吧,我給你配幾味藥一起熬洗,保證洗完後讓你舒舒服服。”
把養母安排好後,我裝模作樣的把了把她的脈,拿了幾把藥草,丟進浴桶,讓她進去洗。
“林姑娘,謝謝您為我著想。”
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扭捏的脫掉身上的破爛衣衫。
還故作不好意思的,露出新舊交錯的傷痕,惹得我對她更加同情。
“阿姐,你受苦了,快進去泡泡吧,水涼了喊我。”
我裝作不忍心的樣子,又把一瓶粉末倒進水裏,低頭出門。
不到一會兒,房間裏便接二連三的傳出悶哼聲。
“林姑娘,林姑娘。”
她在裏麵痛呼起來。
我在門外揚聲喊,“阿姐,是有些疼嗎,別怕,正常反應,這都是根據你的身體,調配的湯藥,泡完你就會感謝我的,再忍忍。”
“好。”
聽到她疼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嘴角勾了勾。
默不作聲的搜查著,她換下來的破爛衣服。
不多時,我聽見裏麵又有聲音,是她在自言自語。
“要不是貴人交代,一定要壞了這丫頭名聲,拿下這個村子,我才不會給她好臉。”
“不要臉的小娼婦,讓我受疼,早晚我要撕爛你的嘴,讓武哥壓在身下好好折磨。”
“武哥一定會很喜歡她吧,是會用皮鞭在她身上,抽出一條條血痕呢,還是讓她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咯咯……”
她說著說著,好像看到我生不如死的畫麵,感覺不到疼痛了,開心的笑起來。
我的心卻越來越涼,什麼貴人交代?
難道不是見我們孤兒寡母,臨時起意?
這背後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一時間,我心跳如鼓,恨不得立刻進去逼她交代清楚。
但我最終沒有這樣做。
因為我在她的貼身衣物內,發現油紙裹著的兩包藥,和半幅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