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拿身份證。”
顧彥澤見盛夏依舊遲疑,毫不猶豫地拿身份證要給她看。
眼前的人雖然穿著休閑服,但溫文爾雅的氣質,以及腕上的那塊低調卻昂貴表,都告訴她,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至少不是什麼坑蒙拐騙的人。
“我信。”盛夏伸手:“抱歉,剛才您幫了我們,我還懷疑您。”
“您好,我叫盛夏。”
解除疑惑,顧彥澤將她們帶到一間香氛店。
琳琅滿目的香水立刻吸引了盛夏和曉曉的目光。
但是,價位也都不便宜。
曉曉悄悄拉了拉盛夏的袖子,小聲說:“太貴了,我買不起。”
櫃台上最便宜的,價格也都在一千以上。
“你放心挑,我出一半的錢,就當這份禮物我也有份。”
曉曉推辭,她也清楚盛夏的處境,怎麼好要她也出錢。
“還債也不差這點兒,把我當朋友,就聽我的。”
曉曉不再推拒,女櫃員開始做專業詢問。
試了幾款,不知是價格還是真不合適,曉曉都搖頭。
盛夏看到靠玻璃牆的展櫃上,還放了一排類似小樣的香水。
她目光逡巡,最終停留在一瓶淺橘色的香水前。
抽出試香紙,聞了聞,又再手腕上蹭了點。
仿似聞到什麼氣味,不停地嗅著。
“怎麼,聞出什麼?”顧彥澤走到她旁邊,又離了些距離。
“木質的芳香。”
這時,另一名女櫃員快步過來,聽見她的話,帶了幾分驚訝,同時讚賞:
“小姐的嗅覺真敏銳,這款融合了花香,隻有在花香散去時,才會聞到淡淡的木質香。”
“也正好適合年紀大些的女士。”
盛夏覺得很好聞,但還是要征求曉曉的同意。
曉曉相信盛夏,隻是沒看到這款香水的價格。
“這款還沒有正式上市,還在體驗階段,您二位喜歡的話,我們有折扣,隻需六百塊。”
六百?
兩人不敢相信,但刷卡時,的確隻刷了六百塊。
從商場出來,盛夏對顧彥澤再次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他,她們也不可能買到又便宜又好的香水。
“舉手之勞,我也沒想到。”顧彥澤唇角噙笑。
初次見麵,就幫了大忙,曉曉覺得不好意思,“還是要謝謝您今天的仗義幫助,我請您吃個飯吧。”
“真不用再謝。”顧彥澤無奈地笑說:“也實在不巧,我今晚和朋友約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晚上六點,顧彥澤開車到抱月樓。
推開包廂門,傅煜揚聲:“顧大公子,還以為你要跟裴靳年一樣姍姍來遲。”
包廂裏坐了一圈人,隻有兩個位置是空的。
顧彥澤走到其中一個落座:“一回來,就參加你的局,還嫌我遲到?”
傅煜給他倒酒:“行,反正你和裴靳年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傅多多,背後說人的毛病我看你是改不掉。”
傅煜的話音剛落,包廂門口傳來裴靳年的聲音。
眾人紛紛起身打招呼。
裴靳年看了眼唯一的空位,走過去。
傅煜最不喜歡這個小名,奈何裴靳年這麼叫他時,他是最沒脾氣。
“得,我的錯,我自罰!”
傅煜倒滿一杯喝幹。
這時,有人調侃:“顧大公子一回來就英雄救美啊!”
那人把手機放到桌子正中,播放一段視頻。
顧彥澤看了眼,是今天商場裏發生的事。
估計是現場圍觀的人拍下放上了網。
“就是沒拍清楚兩個小姑娘的樣子。”
角度是從顧彥澤的側麵拍的,所以盛夏和曉曉也都隻露了小半張臉。
別人看不清,但裴靳年卻一眼認出顧彥澤旁邊站著的,正是盛夏。
皙白的臉頰,穿著咖啡色的熊衣,懷裏還抱著個熊腦袋。
“不過一看就是個美女,顧大公子可沒白出手相助。”
顧彥澤不喜歡這種調侃,麵上雖帶笑,口吻不冷不淡:
“重男輕女,視前妻的命如草芥,把女兒當成掙錢工具,認誰也忍不了,何況還在我的地盤。”
對方還想開口,一直沒說話的裴靳年清冷一句:
“難道你們幫人還挑長相,要不去娛樂圈天天做慈善?”
他這一句,原本想開顧彥澤玩笑的人全都閉嘴。
傅煜覺得裴靳年的反應似乎有點大,把手機拿過來,仔細一看。
發現其中蹊蹺,難怪這尊大佛生氣。
他把視頻關掉,手機扔到那人手裏:“你古代人啊,英雄救美!顧大公子也是怕這種事鬧大了影響商場,跟人長什麼樣有關嗎?”
“來來來,好不容易攢了個局,別浪費時間,酒倒滿,今天誰不喝趴下,誰別想出門!”
裴靳年看了他一眼。
傅煜深刻體會出眼神裏罵他多管閑事。
可誰讓他們兩個離了他就不行呢,這種關係就如同王不見王。
今晚要不是他,兩人能坐一張桌上才怪。
裴靳年回來時,盛夏還沒睡,正在廚房裏煮螺螄粉。
一進來,他的臉極其難看。
“你吃什麼不好,非要吃這種東西!”
盛夏正煮的專心致誌,忽然聽見說話聲,嚇了她一跳。
“味很大嗎?我剛才一直開著抽油煙機,還有窗戶,我也開了。”
裴靳年不理會她的說辭,冷著聲音:“你是孕婦,該吃什麼你不清楚?為了滿足口腹之欲,連孩子的健康也不顧及?”
盛夏懵了,他生氣的樣子看起來不像全因為螺螄粉。
“裴二叔,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
裴靳年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麵前,深邃的眸望了她片刻。
“華悅城的兼職以後不許做。”
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也與他以往對她說話的方式大相徑庭。
他從未對她說過“不許”兩個字。
盛夏不解:“為什麼?”
那裏工資給的很高,做一天,能頂她在別的地方好幾天。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許就不許。”
到目前為止,裴靳年有兩次不講道理。
一次是因為惠佳敏,一次就是現在。
盛夏湊上前聞了聞,“你是不是喝酒了?”
好濃重的酒氣。
裴靳年垂眸,看著盛夏墊腳湊上來,皙白的皮膚,濕|潤泛紅的唇。
他的頭一點點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