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說外麵很危險,從不讓我出門。
直到我在空房間裏發現了男友的屍體。
我捂住即將出口的尖叫。
涼意從腳底漫上背脊,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這時候,男友語氣溫柔地叫我下去用餐。
「知知,下來吃飯了。」
1家裏的空房間采光不好,空置許久,是我看著陸禮封起來的。
「招蟑螂老鼠怎麼辦?」我蹙眉站得遠遠的。
他和我打趣:「裏邊這麼空,老鼠哪活得下來。」
空房間在樓梯旁邊,是下樓的必經之路。
午睡後,我發現木板掉在地上。
門半開著,因為背陰,黑黝黝的。
我有點怕,快步走過,想下樓叫陸禮再封起來。
餘光卻看見什麼東西。
門縫後露出襯衣一角,上麵有朵粉色的玫瑰。
襯衣是我給陸禮買的,他掛壞了舍不得扔,說這是我送他的第一件禮物,我沒辦法,隻能給他補起來。
我彎腰去撿,卻發現門後有東西擋著。
然後——
我看見了陸禮。
他睜著眼躺在門後,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衣。
胸口空蕩蕩一個大洞,裏麵什麼都沒有。
一向俊美的臉泛著死白,那朵粉玫瑰也被血染成了血玫瑰。
因為太暗,我才看成了粉色。
我捂住即將出口的尖叫,眼淚啪嗒掉在地上。
涼意從腳底漫上背脊,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知知,下來吃飯了。」樓下傳來陸禮溫柔的聲音。
我背靠著門,一口咬在手背上。
陸禮把我照顧得很好。
隻要他在,我的一日三餐都由他負責。
閨蜜曾不止一次用誇張的語氣和我說:「你能和陸禮在一起,這是幾輩子的福氣都用光了吧。」
我不害臊的反駁她:「他能找到我這樣貌美如花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氣才對。」
而現在,滿桌我喜歡的菜。
隻因為旁邊坐著陸禮,我就止不住的發抖。
「你啊,冷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陸禮歎了口氣。
下一瞬,帶著他體溫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彎腰抬起我的腿,把我冰涼的腳丫子放在他腿上。
見我不說話,他又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的眼淚一瞬間又下來了。
因為這都是曾經的陸禮會做的事。
而現在,有什麼東西取代了他。
我窺見他驟然冷下來的神情,和眉眼間衝天的煞氣,像是下一秒就會把我撕碎。
他真的......不是我的陸禮了。
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天晚上,我試探著提出分房睡。
陸禮突然笑了下,從背後抱住我,他的體溫很低,像一條突然纏上來的毒蛇。
我死死掐住手心,聽見他在我耳邊說:「分房睡不行,知知怕黑,不可以一個人睡。」
我覺得他在提醒我。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好在同床共枕了幾天都無事發生。
這天我半撒嬌地問他為什麼不穿我送的襯衣。
他摸|我頭的手頓住,用黑沉沉的眸子盯著我看了許久。
良久才道:「掛在衣櫃裏忘記了。」
我手心直冒冷汗,生怕他把我頭擰下來。
第二天他就穿上了那件襯衣。
襯衣完好無損。
下擺上有我縫補過的粉玫瑰。
我趁他做飯時溜進空房間去看過,陸禮的屍體還在,衣服被脫掉,他赤果果地躺在那裏,胸口上的大洞一覽無餘。
我很快關上門,不敢久留。
我怕陸禮怪我。
做夢都怕陸禮來找我,質問我為什麼還和殺了他的怪物待在一起。
可我隻不過是依附陸禮才能生長的菟絲花啊。
沒有陸禮,我不可能活下來。
和假陸禮翻臉,我也不可能活下來。
我又怕又恨。
可我做不到 。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