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日宴尚未開始,沈輕輕就落了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我坐在主位上,看她滿身狼狽,捂臉哭著離場,心中隻覺快慰。
所謂的穿越女,其實也不過如此。
不過我也知道,等到這場宴會結束,回駙馬府等待我的,必然是嚴永懷的厲聲斥責。
隻是那又何妨,嚴永懷靠我才能有今日,我能捧他,也能殺他。
今日宴會我玩的十分暢快。
在場貴女知曉我與沈輕輕不對付,在收了沈輕輕的小玩意兒後,當著我的麵罵她是個不識禮數的鄉野村婦。
我低頭品茗,感受權勢帶來的好處。
等到宴會結束,我回駙馬府,果不其然見到嚴永懷在院中等我。
甫一瞧見我,他怒氣衝衝朝我而來,也不說緣由,對著我就是一頓痛罵。
「你知輕輕腹中有了身孕,卻任她被人欺負,你安得什麼心?
「我以為你身為大魏公主,氣量定要比其他女子大,可如今你做了什麼,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嚴家絕後?
「你不能生兒子,總要有其他人給我生,明月,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舉起手問他:「好看嗎嚴郎,成親時你說我最適合紅色,因為紅色張揚耀眼,就像我一樣。」
他聽到我不回應他,而是談起指甲的顏色,又氣又煩躁:「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怎麼還提?況且你已為人婦,連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要這樣耀眼做什麼?
「今日我來尋你,不為別的,你得和我去向輕輕道歉,因你放縱那些貴女,現下她連院門都不肯開,她有了身子,不能受氣,不能出半點岔子。」
他動手拽了我一下,我險些沒站穩。
聽到綠翹在旁邊驚呼,我衝他笑了笑,抬手扇了他兩個巴掌。
「她不能受氣,本宮就能了?嚴永懷,你當真是在這個位置上坐的久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來人啊,將駙馬帶下去,禁足半月,誰敢去看他,替他來求情,本宮便斷了他的腿!」
駙馬府無人不聽我的。
我不過一聲令下,嚴永懷就被侍衛帶了下去。
他儼然沒想到我竟會下令將他禁足,期間他一直在掙紮,到最後變成了苦苦哀求。
他說沈輕輕不能沒人照顧,他說他尚未出世的孩兒不能出事。
獨獨沒說他的發妻,他的長女。
我抱著跑出門的女兒,麵上笑意不達眼底:「願兒記著,日後若是有人敢背叛你,你便將他殺之而後快。」
願兒問我:「娘親為何不殺了爹爹?」
「因為娘親的大仇未報,無需太多時候,他們終會哭著來求我。」
願兒似懂非懂,從袖口掏出一把剪刀:「娘親需要願兒幫忙嗎?誰敢欺負娘親,願兒就剪了那人的舌頭!」
我笑著從她手中接過剪刀,讓綠翹拿下去。
我的女兒被我養壞了,我想。
不過這是好事,我的願兒可不能被人欺負了去。
是以在沈輕輕冒著斷腿的危險,前來替嚴永懷求情時,我的願兒直接掏出剪刀,嚇得她抱著肚子尖叫跑遠。
我誇讚了願兒,她仰著小臉對我說:「願兒會保護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