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我懷孕的當天,我知道老公出軌了。
我難以壓抑住心中的喜悅,慌忙藏起懷孕的體檢單。
正好。
去父留子,還能分得大半的家產,年紀輕輕就此躺贏了人生。
沒想到我老公放棄了白月光,反倒對我起了興趣。
*
「小姐,這款戒指是我們這個月的新款,你看,側麵看起來很像埃菲爾鐵塔。我男朋友送我的是這個係列的另一款。」
年輕的櫃姐抬起她自己的手湊到我眼前,她白白瘦瘦的,手指也像青蔥管一般好看。
她手上的戒指是圓形的,很少女,但是實在太大了,起碼三克拉,對比她清純小白花的樣子倒有些違和。
我盯著她的手好久,才回過神,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我重生了。
上一世讓薛執不惜一切代價和離婚,就是因為麵前這個笑容明媚的女孩,蘇夏。
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車禍慘死在深冬的街頭。
我竟然重生在我和她第一次正麵交鋒的時候,我從來沒想到他們的相識,是緣於我對這枚鑽戒的執念。
戴·r的首飾店,以男士一生隻能送一人為噱頭,推出綁定身份證式購買,成為了眾多情侶夫妻追風的牌子。
我也是其中一個,擁有一枚戴·r的鑽戒,幾乎成了我最大的執念。
薛執給我的婚戒是尚美的,8克拉定製的粉鑽鴿子蛋,比某明星夫妻帶著的還要大一圈。
他和我說,「祝餘,我們本就是形式婚姻,你不要妄想你不該有的東西。薛太太身上的東西隻需要是最貴的,不需要有任何附加意義。」
而蘇夏手上這枚戒指,正是我的丈夫薛執給她買的。
我和薛執是商業聯姻。
薛家是雲城世代勳貴,這些年商業、房產、娛樂圈、珠寶這一類行業他家都有涉獵。
我家從爺爺奶奶輩就是技術宅,碰巧這些年互聯網飛速發展,爸媽算是趕上好時候,憑著家族學術的優勢提早進入市場搶占了先機,也算是巨頭之一。
我們兩家聯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的父母不是這麼想的,他們本是普通夫妻,比起聯姻帶來的巨大利益,他們更希望我能幸福。
他們之所以答應這門心思,是因為我愛薛執,全世界都知道。
我第一次認識薛執是在高二的時候,高考前他作為優秀校友代表清大來母校宣傳。
我是值日生,無意間的一抬眼我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他站在講台上,臉上帶著一份淡淡的疏離,目光下斂,我能清晰看到他的長睫毛垂下來,陰影中有一顆淺淺的淚痣。
他鼻梁高/挺,側臉的輪廓利落而清雋。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生,甚至連他頭上的聚光燈都暗淡了幾分。
那一刻我聽到了自己心動的聲音。
我不是那種忸怩的小女生,不論是從小父母開明的教育,還是校花、學霸這些光環,即使是我覺得如同太陽一樣耀眼的薛執,我也覺得我能配得上。
從那時候我就開始了長達七年的追夫路,最後並如願嫁給了他。
不過,他卻始終不愛我。
我接過戒指,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蘇夏的臉。
平心而論,她很漂亮,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太過於嬌弱,像是一株菟絲花,有一種林黛玉的既視感。應該男人更喜歡,能激發起他們的保護欲。
不論性格和長相,我都太過強勢外放,薛執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更需要一個在他麵前伏低做小的解語花。
想起上輩子我不甘心輸給這麼一個什麼都不如我女孩,在薛執麵前各種歇斯底裏。
我越是想挽回,卻把薛執推得越遠,甚至加倍激發出了他的厭惡情緒。
那些恐怖的回憶還曆曆在目,想到這裏,重生一次我不想在糾纏在這段感情裏。
我還有愛我的爸爸媽媽,以及一個孩子......想到孩子,我覺得心裏都平和了下來,我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撫摸上了小腹。
按照前世的推算,現在這個小生命應該已經在我肚子裏一個月了,前世我慘死的時候,她已經七個月,已經成型。
她是個乖巧的女孩,懷孕的時候我幾乎沒有什麼不良反應。這一世,我一定要讓她平安誕生到這個世界上。
我放下戒指,笑笑道:「算了,這個品牌還是適合年輕人,我已經結婚了,沒必要追求這些儀式感了。」
蘇夏輕手輕腳地把戒指拿回去,意味深長地說道:「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不如早些放過自己。」
我一愣,再次看向她的時候,她依舊是那副禮貌而甜美的笑容,恍惚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我和薛執一直是隱婚,前世薛執也告訴我,他和蘇夏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已婚,他也沒有提過我的存在,不想蘇夏背負第三者的錯覺。
可是蘇夏剛剛那句話沒來由的讓我覺得,她早已知道我存在。
這個小白花,似乎沒有我們想的這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