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找東西找了半天,徐夢伸頭,拚命想看我摸索著皺巴巴的口袋的那隻手。
下一秒,我利索地遞給她一樣東西「今天我和祁塵的事情完全是意外,祁塵一定是因為喜歡你,才會一根筋順著你的話說。」
「你看看這個,是我偷偷發現,他在草稿紙上寫了好幾個你的名字,他一定是喜歡你。」
徐夢攥緊了那張小紙條。
上麵用清秀的字跡寫了幾個徐夢。
她一下子激動起來。
被祁塵這種高嶺之花一樣的人喜歡,她的名字隻會在這所學校長盛不衰。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在學校裏配合你,讓祁塵和你在一起。有我在,一定更能襯托出你的光環。」
「祁塵一定會打破什麼不近女色的傳言,愛上你。」
我信誓旦旦地說。
徐夢聽完我亂七八糟的一堆「宣講」,居然信了。
說我一定要成為她搭上祁塵的墊腳石。
我鬆了一口氣,可是剛說完,懷中的黑黑就扭著頭對上我的眼睛。
我居然從它不太清楚的五官看出,它似乎有幾分生氣。
難道它是責怪我沒有好好教訓徐夢,還對她卑躬屈膝?
我捏了一把他的臉蛋。
拜托,請問是誰剛救了你?
安撫好徐夢,
我堅定地抱著黑黑,把它扔出了門外,
看著它自言自語地說「走吧,不要再回來。」
我這樣的人不配有軟肋。
就算沉溺於無盡深淵,也該一個人獨自潰爛。
我相信黑黑是有靈性的,它緊緊盯著我,不願意離開。
於是我猛得把它推在草叢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要再回來了。
這裏不是你的家。
也不是我的家。
......
天算不如人算,祁塵第二天就站在校門口,像根柱子一樣。
我低著頭縮著身子,假裝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走過。
下一秒,卻被一隻手一把攔住。
千萬不要是他。千萬不要是他。
我勇毅地抬頭,結結實實對上了祁塵的眼睛。
他真的太好看了。
離我太近了,我會犯病。
「衣服,你昨天弄臟的,給我洗了。」
經過了昨晚的經曆,祁塵已經在我麵前徹底變成了這種不近人情、說不上話的死樣。
聽完他說的,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我本來想不理他,可是下一秒,我靈機一動,又從他手裏把衣服奪了下來。
「謝了哈。」
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下瀟灑離開。
......
我遞給徐夢的第一個投名狀。
就是這件衣服。
但是給徐夢之前,我率先、不小心、意外從口袋裏搜刮到了兩百元現金。
幹洗費是吧?我美美地收下了。
「知道祁塵早上找我幹嘛嗎?」
廁所的角落裏,我像捧著聖物一樣捧著這件衣服。
徐夢皺著眉頭,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知道。」
「祁塵讓我把這件衣服給你,讓你幫他洗。他什麼時候和女生走這麼近過?」
「要我說,這就是定情信物!今天他能叫你洗衣服,明天就能叫你一起回家,大後天就能...」
「總之,你是獨一無二的,唯一的!」
在我的滔滔不絕之下,徐夢的神色逐漸變得甜蜜,從我的手中接過了衣服。
晚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徐夢開始一點一點洗衣服上的汙漬。
我打開了我的老式舊手機,拍了一個畫質模糊的視頻,發給祁塵。
備注:在洗了。
媽媽吃著瓜子走過,推搡著叫我去幫徐夢。
徐夢緊緊抱著她的衣服,嫌棄地看著我,「這衣服不是她能洗的。」
果然,詛咒能改氣運,但還是改不了原本的性格和智商。
她,注定是個嬌妻蠢貨。
徐夢去還衣服的時候,我提前知會了祁塵。
「洗好的衣服徐夢會還給你,換衣服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對她,態度盡量親密一點。」
幾秒之後,信息框另一端的祁塵回複「嗬嗬,真是姐妹情深呢。」
我撇撇嘴,給你洗了,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