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麗畢竟年輕,“當然是辭退,一個打雜的,誰都能幹好。”
看來黃澤也沒有告訴過她我的重要性,李可麗把我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黃澤的追求者,男人啊,可笑的麵子。
“行叭,我上午就走”,“麻煩你們讓讓,我來收拾東西。”
李可麗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生怕我會帶走什麼不該帶走的東西。
真是搞笑,公司最值錢的不就是我的腦子嗎?別的破破爛爛有什麼好惦記的。
我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順便給自己也打了一份辭退函,甩到黃澤麵前簽字。
辭退函真到了黃澤的麵前,黃澤倒做出一幅於心不忍的樣子,好像這些決定都是和他無關,他隻是被迫的。
而明明,是他剛剛親口說要我馬上走的。
“要不你給可麗道個歉吧?別搞這個辭退函了,還在公司幹下去。”收拾東西的這一會兒,黃澤的腦子清醒了,他是想做好兩手準備,一邊抓住李可麗、一邊抓住我。真是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你不是舍不得我走吧?真舍不得,我可以留下來幫你的。”臨走,我不介意惡心他們一把。
李可麗的毛瞬間炸了起來。
黃澤快速的瞥過李可麗,拿過筆來簽上了名字。我打開抽屜蓋上了公章,好好的把這個辭退函收好了。
“哦對了,股權上,三天內把轉讓款打給我,之後找我簽轉股協議,否則別怪我轉讓給別人。
還有哦,股權我漲價了,現在賣一億。”
“你瘋了吧?”黃澤沒有出聲呢,李可麗已經尖叫起來。
一億,這麼多錢黃澤是肯定出不起的,他隻能去賣房賣車抵押股權、甚至可能高利率資金拆借。
“之前是看在同事的麵子上報的價,現在都不是同事了,還是在商言商吧。”
“你可以不買。”我看向黃澤,雲淡風輕開口。
想讓我生生忍下被分手的氣是不可能的。
這個股權,他非買不可,這麼多年,他應該是了解我,我最擅長的是傷敵一千,哪怕自損八百。
如果他不買,我甚至可以不要錢就把股權轉讓給二股東,本來二股東的股份就已經很接近黃澤的股份數了,要是再加上我轉過去的,黃澤將喪失了對公司的實際控製權,擬上市公司的控製人產生了變化、上市之路將徹底走不通了。
“能談談嗎?”黃澤語氣軟了下來,恢複了彬彬有禮的樣子,和剛剛的氣質判若兩人。
他像是剛想到股權的事情,明明昨天還在不斷打我電話試圖溝通股權。今天沒有軟言細語和我道歉、還把我辭退了,讓我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這要是上戰場,這個智商,隻夠給敵方湊人頭。
“談什麼?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我是怎麼對你愛而不得的?還有怎麼坐電梯沒有等你女朋友的?還有你剛剛是怎麼說讓我走的?”
對上我譏諷的微笑,黃澤敗下陣來。
我第一次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這是我奮鬥了五年的地方,也是我深愛了五年的地方,多少個日日夜夜我都在不眠不休的加班,不斷的優化、迭代原始程序,它見證了我的第一份感情、見證了澤清公司的成長,也見證了這份感情的變質。
還沒有走出門口,迎麵看到了李全。
王胖子竟然也在他左右。
李全看到了我,一愣神,更仔細的看看我,然後重重哼了一聲,扭頭轉身,擦身而過。
但很快,李全又轉回來,居高臨下的問我:“你媽是陸曉婕吧,她怎麼樣了?”
我和我媽媽確實很像,但她早就走了。
我沒有理會,直接走遠。
李全還在後麵頓足:“什麼家教!”
身後傳來驚喜的聲音:“爸爸,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李全的聲音穩重又溫柔,和剛剛的頓足、和我記憶中的都完全不一樣,人都是多麵的。
看來黃澤買股權的錢有了。
*
我離開了公司。
三天之後,我如約收到了一個小目標的轉讓款,來簽協議的是李可麗,可能是怕我們舊情複燃。
她確實很不了解我。
還沒有在咖啡館落座,李可麗就咄咄逼人的說道:
“陸清你真是狠,你明明可以轉讓給不相幹的第三人,卻要嚇唬說要轉讓給第二大股東、讓澤哥喪失對公司控製權,來要挾澤哥買你的股權,竟然算計的澤哥分文不剩還欠下一屁股外債。”
“哦?怎麼著?你爸沒有幫忙嗎?”我的身高具有天然優勢,李可麗不得不仰著頭看著我。
李可麗瞬間慌亂了起來,看來裏麵有些我不知道的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