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接了皇上封我為威北將軍的聖旨,“微臣,定不負皇上所托,一心守土衛疆!”
然後,帶著十幾車封賞回了定遠侯府。
和前世一樣,沒有一個人迎接我,他們都在用午膳。
我示意貼身侍女靈風攔住要去通報的下人,獨自走去偏廳。
遠遠就瞧見各色菜肴擺了滿滿一桌,但沒一樣是我愛吃的。
原屬於我這個侯府少夫人的位置上,坐著那個所謂的遠房表妹。
沈雲驍正體貼的給她夾菜,兩人相視一笑。
婆母笑著看他們兩人舉止親昵。
我拚著性命生下的兒子童言無忌的說,“淺柔姨姨是我的娘親就好啦!”
上一世,我也目睹了這樣和諧幸福的一家四口場景。
當時我好像挺生氣,不僅掀了滿桌飯菜,還把廳給砸了。
自那以後,京城裏就傳起了我自恃有功就不敬婆母,潑辣凶悍枉為人妻的傳言。
人人都說是定遠侯府好心養了我這孤女,還抬舉我和他家獨子成親。
我卻不懂感恩,還得意忘形到不把沈家人放在眼裏。
我因此成了京城官眷貴婦中的異類,她們排擠我諷刺我,不管我如何示好也沒用。
既然知道後果,那這輩子我就不掀這桌了,剩得浪費體力。
我笑眯眯的徑直走進廳裏。
他們看見我,都愣住了,沈雲驍正夾菜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
沒人再出聲說笑,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我笑眯眯的也沒說話。
終於,沈雲驍訕訕放下筷子。
“阿禾,你......你回來了。”
“是呢,夫君看起來身子已然大好。”
“婆母也是愈發康健。”我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在了客位,“阿禮也長大了,我這個做娘親的差點都認不出了。”
“是,是長大了。”婆母眼神有些閃躲,她催促我兒子,“快叫娘親,你娘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我兒子皺眉看了我好一會兒,才開口,“娘。”
上輩子,我因著他那不情不願的樣子,可是傷心了好久。
但這一回,無所謂,能開口我就算他有禮貌了。
我笑著點點頭,看向了坐在我位置上的女子,故作疑惑,“這位是?”
“那是......遠房表妹,宋淺柔,當年我回京時途徑她家,她好心照顧了我一路,母親感謝她相助,就留她在家中住著。”
“噢,你回京不是五年前的事嗎,住這麼久,淺柔姑娘不用回家嗎?”我故作疑問。
“她家中就剩她一個了,孤身一人也是可憐,就在咱們家長住了。”婆母幫著解釋。
“淺柔見過嫂夫人。”宋淺柔起身行禮,端的是弱柳迎風,恬靜溫婉。
我笑笑沒出聲。
什麼表妹,都是借口。
隻不過是我那婆母怕自己兒子寂寞,特從遠房親戚家尋來的解語花。
宋淺柔生了一副好相貌,又善解人意會哄人開心,自然比我這個讓苦寒風沙磨礪多年,踩著屍山血海的女將軍更得他們喜歡。
我笑著開口,“既然長住,那往後有什麼缺的少的,都同我說,我讓人給你置辦齊全,務必要住得舒心。”
“淺柔姨姨住的可舒心了,她可是祖母娘家貴客,不會有人敢缺她少她的。”我兒子沈宴禮一副我說的話多餘的表情,“況且,現下是淺柔姨姨管家。”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