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
我坦誠地點頭,輕輕搖晃著小腿,眯眼望向他,「你怎麼發現的?」
「我曾見過沈漫漫。」他答道,「她不及你美麗。」
這話讓我心花怒放。
我便仰頭,向他燦爛一笑:「沈漫漫因聽聞關於你的傳言,不願成婚,我便代替了她。」
他輕點頭,平靜詢問:「你知曉欺君之罪可斬首麼?」
「知曉,但我武藝超群,能勝我者寥寥無幾。」
他終於露出笑容,眼角微彎,唇色略顯紅潤,頗為迷人。
他笑著,忽然轉頭咳嗽幾聲,再次麵向我道:「無妨,我娶你便是。」
那修長的手指輕探我的衣襟。
紅色的床帳緩緩垂下,我身上的嫁衣逐漸被解開。
「那個......」我再次開口,「我的清白已不複存在。」
嚴玄亭原本想親吻我,聞言卻抬頭,帶笑詢問:「清白是何物?」
他似乎毫不在意,隻是緩緩靠近我的耳畔,低聲吟道:「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白鳳膏。」
欲 望在他平靜的眼中逐漸點燃,最終彙聚成熊熊烈火。
他的聲音將那詩句吟唱,竟無半分粗俗,隻有那沙啞的低沉,不知怎的,觸動了我的心弦。
在心頭慌亂之際,聽到他詢問:「你的名字是?」
我勉強收回些許清明:「敬安王賜了我個名字,叫玉柳,但我並不喜歡。」
他挺身而起,在溫暖的燭光下深深地注視著我:「那你原本的名字是什麼?」
「絮絮,我叫絮絮。」我回答,「敬安王覺得這名字太低賤,不配他們敬安王府的風範。」
嚴玄亭輕蔑一笑,那聲音中帶著天生的高傲。
「敬安王府不過是虛有其表,還真將自己當回事。」
他這麼說後,低頭吻上我的眼睛,含笑道:「那我就稱你為絮絮。絮絮,這名字挺招人喜歡的。」
我父母給我取這名字時,隻說這名字易養。
沈桐文對此極盡輕蔑,沈漫漫更是不屑一顧。
嚴玄亭卻是第一人,稱讚我名字的可愛。
隻是他這般人,溫和如玉,怎會有殘忍冷酷之名。
我模糊地思忖:沈桐文,真是個廢物。
沒想到這等事,竟能如此愉悅。
2.
深夜,我隻是假寐,心中反複思量。
沈桐文在我臨行前交代了最後一件事。
他承諾,隻要我完成這件事,就會給我解藥,我與敬安王府便再無牽連。
那件事,便是暗殺嚴玄亭。
但當刻,意念轉變,我竟不忍下手。
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太過安逸。
嚴玄亭的身體似乎並不理想,夜裏他的咳嗽聲不絕於耳,我誤以為他醒來,實則他依舊沉睡。
想來,他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麵龐,並非天生,更像是疾病帶來的蒼白。
破曉時分,嚴玄亭醒轉。
他剛咳嗽幾聲,我便遞上一杯溫水。
透過初露的晨光,他含笑看著我:「我已吩咐過,丫鬟不必守在門外,絮絮,這水是你親自倒的麼?」
「並非如此。」我輕抿唇,「昨晚的茶水已冷,我便用內力稍作加熱。」
「絮絮真厲害。」
他柔聲讚許,一飲而盡後,將我擁入懷中。
嚴玄亭的胸膛傳來溫暖,他柔順的發絲輕拂我的麵頰,癢意襲來,令我心底泛起漣漪。
我羞於直言,隻能以行動示意。
嚴玄亭卻要我將心聲說出。
「說來聽聽,絮絮。」他在我唇上輕吻,似是獎賞,「記住,以後無論何事,直言無妨,無需顧忌。」
我輕聲應允。
隨即,我沉溺其中。
直至晨光滿室,我們才起身整裝。
嚴玄亭提及,他將引我入宮見皇上。
我點頭應允,卻未透露,早在此前,我已在皇宮大殿的梁上,多次目睹過皇上的臨朝。
年輕的皇帝今年僅十七,他在十三歲時即位,是嚴玄亭力主推舉,使他穩坐龍椅。
但帝心難測,皇帝一旦權穩,便對嚴玄亭生出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