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憎惡的目光讓我有些心驚,更加不解。
我起身扶她起來,卻被她狠狠推開,額頭磕上了桌角。
路嘉言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我額頭流血,他雙目猩紅,一腳踹的溫暖人仰馬翻。
「這就是你出的好計謀,想毀了我的寧寧嘛?」
男人聲音裏的狠厲嚇壞了溫暖。
她跪爬著來到路嘉言的腳邊,鮮血都蹭在了男人的褲腿上。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我這是因為愛你才做出這樣的事啊。」
我不可置信的往後退,捂住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你喜歡我的未婚夫,為什麼啊?我們可是好姐妹。」
溫暖臉上哪裏還有從前的溫柔,轉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恨意,
「誰和你是好姐妹?就你也配和我做朋友?」
「憑什麼這些好男人都愛你?薑子衿是,路嘉言也是,你哪裏值得這些男人趨之若鶩?」
我出乎意料的安靜了下來,盯著路嘉言,眼裏沒有一點溫度。
他肉眼可見的臉色蒼白,有些慌亂的狠踹了溫暖幾腳。
我和溫暖是高中同學,這麼多年,一直是她陪著我。
當年那件事後,我對她的依賴更重,
原來這都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所以你就要為了這些男人,拋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我不死心的繼續質問溫暖,雙手卻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下巴。
溫暖唾了我一口,來回打量我和路嘉言,放肆大笑。
「你還不知道吧?路嘉言可是背著你幹了不少壞事呢。」
男人越過我,一腳踹飛了溫暖,語氣裏透露出殺意。
他急忙阻斷溫暖接下來的話,使了個眼色給角落裏的人。
溫暖嗚嗚的說不出話,地板上都是她抓撓出來的血印。
看著她這樣的反應,我心裏掀不起一點波瀾,手忙腳亂的抱住她。
我半跪在她的麵前,湊近她的耳邊,僅我們兩聽得見的聲音。
「其實我都知道,這隻是第一步。」
「你還沒想起來嘛?這才一年,你就已經什麼都忘了嘛?」
溫暖愣怔了一瞬,臉色刹那間慘白,我安撫性拍拍她的背,哭的背過氣去。
看著溫暖痛苦掙紮,我的心情越發沉重。
可是身體的微微顫抖暴露了我的失望。
路嘉言的眼底閃過自信,
他那串從不離手的佛珠,虔誠而又鄭重的戴到了我的手上。
我呆愣在原地,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寧寧,溫暖那個賤人就是想要挑撥我們兩之間的感情。」
「薑子衿已經死了,隻有我是愛你的。」
他蠱惑般的聲音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響。
是啊,那個號稱會愛我一輩子的男人已經死了。
「你還記得他是怎麼死的嗎?」
路嘉言的指尖纏繞著我的頭發,突然頓住,一臉不解。
「我怎麼會知道啊?你忘了嗎?那時候我已經走了啊。」
電話鈴聲突兀的打破了我們兩之間尷尬的氣氛,看到來電。
路嘉言眉頭緊鎖,緊接著就走了出去。
我站在窗邊,對花園裏發生的事情看的一覽無遺。
路嘉言將煙頭燙在溫暖那張最引以為傲的臉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狠厲。
溫暖餘光注意到了我,她掙紮的更加厲害,似乎是在求我救她。
我淡淡的看完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路嘉言看著溫暖掙紮的樣子。
露出陰狠的笑容,良久,做個一個祈福的姿勢。
當初薑子衿,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孤立無援嘛?
這幾天是路嘉言去廟裏的日子,家裏所有的傭人保安都去為他保駕護航去了。
臨走時他還不忘叮囑我等他回來,再辦一次婚禮。
差點忘了,他可是圈子裏鼎鼎有名的“佛子”,
每年為了善緣,路南都會帶著路嘉言去廟裏祈福。
尤其是這幾年,他們幾個去的越發頻繁。
小雨淅淅瀝瀝,使我的眼前更加模糊。
我輕輕的擦拭去墓碑上照片的水,男人還沒心沒肺的揚著笑臉。
滿身的悲傷快要將我壓垮,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我的眼睛越來越模糊。
「薑子衿,你真不夠意思。」
感覺到有人站在我身後,一把黑傘打在我的頭上,遮住了越來越大的雨。
男人的聲音冰冷且嘶啞,不容拒絕的將我從地上抱起來。
「寧寧,你又不乖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