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會芊貴妃,命令漪紫去執行。
不過片刻,木棍與木板都已就緒,兩個太監把如煙拎了過去,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一張臉早已沒了血色。
太監收了漪紫的銀兩,當然是用力辦事,木棍一下下打在如煙身上,聲音清脆響亮,沒幾下便出了血痕。
如煙這個宮女我認識,從前是侍候婉妃的,教唆婉妃做了許多陰險之事,婉妃被打入冷宮後,卻沒想到如煙還能繼續猖狂在後宮,兜兜轉轉還成了芊貴妃的宮女。
身為奴婢,不好好規勸主子,還班門弄斧,主仆二人臭味相投。
木板上的如煙氣若遊絲,蒼白的臉呈現出一種不祥的死灰色,一雙幹澀的嘴唇滲出鮮血。偶爾蠕動一下,發出痛苦又無助的聲音,透著難以掩飾的絕望之意。
【皇後娘娘,求求你,饒了如煙吧,您饒了她吧!】
終於,芊貴妃還是跪倒在我腳邊,抓著我的裙擺,苦苦求饒。
我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哦?怎麼?芊貴妃這個時候倒是記起來,本宮是皇後了?】
芊貴妃蓄滿淚水的眸子裏,盡是隱忍,她咬著嘴唇,淒慘道:【是我......是臣妾的錯,請皇後娘娘不要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
僅用四個字就將我描述成一個喜歡隨便取人性命的毒婦。
芊貴妃才進宮多久,自以為很了解每個人嗎?她此時拚命維護的如煙,曾經可是手上背負了幾條無辜生命的人。
此時不除如煙,我整頓後宮,早晚也得除。
湖心堂的氛圍已緊張到了極點。太監沒有得到命令不得停手,如煙的後背早已血肉模糊,而她也暈死過去,一張血汙四溢的臉驚悚又可怖。
芊貴妃早已哭成淚人,在我腳下一遍遍哀求,不不曾施舍給她一句話。
【皇後娘娘,求求您了......】
【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我抬起纖纖玉指,拾起果盤裏的蜜瓜,小口品嘗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時不時看向芊貴妃,逼迫她與我對視,用眼神警告她,在這裏,她沒有本事不服。
【嬪妃無視皇後,僭越犯上,該當何罪?】
【回皇後娘娘,情節嚴重時可打入冷宮。】漪紫立馬接話。
我腳邊的芊貴妃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但若奴婢願替主受罰呢?】
台下無人敢接話,眾人已不敢揣測我的意思。
我莞爾一笑,放下蜜瓜,玉指一指,【繼續,杖斃。】收回手,我眨了眨水光瀲灩的鳳眼,一身光芒猶如穿雲利劍。
【是,皇後娘娘。】太監得令,硬著頭皮繼續打。
沒過一會兒,另一個太監伸手一探如煙的鼻息,臉色煞白,【回皇後娘娘,已經去了。】
屬於如煙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湖心堂內鴉雀無聲,她是一個合格的屍體,既做到了駭人又死得快。
芊貴妃早已嚇傻了,呆楞著,雙目無神。
我麵無表情,冷冷吩咐:【把屍體抬出去喂狗。】
這時,一支利箭從遠處飛來,直衝我而來,我眸光一閃,身影一側,躲了過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緊跟著一個溫怒的男聲傳來:【林清也!你在做什麼!】
我抬眸看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蘭舟上站得筆直。
果然,我若不對芊貴妃做些什麼,他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呢。
傅承硯,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