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過兩個小時才被醫生發現異常的。
在經過一番按摩治療後,我的身體逐漸能動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床前滿臉擔憂的嚴城。
「感覺怎麼樣?」醫生問我。
我活動了一下身體坐了起來,十分冷淡地點頭:「還行。」
「你這個情況......」
醫生剛想說什麼,我就理解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至少再住一個星期才行,你這個狀態目前不太好。」醫生說。
「好,辛苦了。」
醫生離開後,嚴城坐在我身邊,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我偏頭看向他。
「雲青......你的事情師父那邊都知道了。」嚴城的神情很複雜,「因為你這個不定時的木僵症,在調試藥劑的時候萬一發作必然會導致一係列工程失效,所以,他們的建議是你先休養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
研究院不要我了。
盡管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沉默。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倒黴。
比如我。
我沉默了一會,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沒事。」我轉頭對嚴城說道,「謝謝你們這麼多年的照顧,就算不能繼續在研究院,我又不是不能動了,總能找到合適的工作的。」
嚴城見我想得開也很欣慰,「你能想開就好,法院已經開了傳票了,13號是開庭的日子。」
「我知道了。」
嚴城離開後,我忽然看到床腳邊紅袋子裏裝著的水果,便走過去提了起來。
裏麵還都是新鮮水果,芒果,蒲濤,剝好的柚子。
我拿著個柚子就吃了起來。
不吃白不吃,小梅這種人,更別提在裏麵下毒了。
我吃了幾塊柚子,忽然發現了盒子底下沾著的一張紙條。
......的確不會下毒,不過倒是挺精。
紙條上隻寫了五個字。
對不起,姐姐。
我忽然思考了一下。
在這時候,我突然回憶起了當時小梅用墨水潑我時,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很快,許多細節都被我回憶了起來。
比如說,我在搶救室出來的時候,小梅是真的哭的很傷心。
又比如說,前不久小梅來找我,緊緊抓住我的手,那懇求的神情。
總感覺她像是在求救一樣,是錯覺嗎......
我蹙緊了眉頭,拿出了手機,點開了沈澤銘的朋友圈。
往下拉,總算發現了幾條關於小梅的動態。
「把小梅接來了,好久沒見到她了,感覺她瘦了很多。」
點開小梅的照片,透過陰影,我忽然看見了一些在小梅身上的傷痕,因為手機濾鏡的原因很淡很淡,但還是被我看見了。
身上有傷......
被誰打了?沈澤銘?不,不可能,他沒那個膽子。
疑慮越來越重。
不過我也疲憊了,便放下手機,來到了窗前打算眺望一會遠方。
可在這時,手機卻響了。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一串陌生號碼,但還是點擊了接通。
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小梅。
「爸爸!別打我了嗚嗚...我錯了爸爸,啊.....」
「你這賤蹄子,誰讓你出去惹事了?這張法院傳票怎麼回事?你長本事了啊!」
這一刻,我才知道那些傷疤的來源。
——來源於小梅的家庭。
我冷靜地掛斷電話報了警,說明了一切後,我又打了個電話給嚴城,再次說明了事情後,嚴城答應我去小梅家看看能不能忙上忙,我便放心地掛斷了電話。
疑慮又出現了。
小梅被她的父親家暴,那又是什麼原因顫抖著向我潑了墨呢?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我又有一個想法。
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並且那個人,清楚的知道我對墨水過敏。
我沉思了一會。
假設真的有這個人,那麼,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