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宜借著袖子遮掩,從武器架上取出一把三十世紀的超迷你麻醉槍。
那些子彈都被她換成了比發絲還細的毒針。
她一連朝著曹宏射了十幾針。
“啊啊!!”曹宏肥大的身體轟然到底,痛苦的捂著某處大喊。
所有人始料未及。
宋姝言身子一抖,緊緊抱著溫今宜和謝婉寧,用瘦小的身體護住他們。
溫今宜鼻尖一酸,第一次感受到母愛。
她當下決定,從此以後要把宋姝言當成親生母親孝敬。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現在就是原主,原主也是她。
“娘,別怕,有我在。”
宋姝言和謝婉寧都沒聽進她的話。
府上最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就是她,這種時候,她們也沒想過把希望放她身上。
溫今宜冷淡的看著痛苦掙紮的曹宏。
曹宏隻感覺子孫後代的家無比劇痛,仿佛挨了幾刀。
好不容易緩過來,他憤怒咆哮著,“誰?是誰!?”
“敢偷襲老子,不想活了是吧?”
“去搜,看他們誰身上有暗器!”
幾個禁衛軍衝過來,溫今宜譏笑道,“我們不過幾個弱女子,連我夫君都比雞仔還弱,誰有這個本事偷襲你?”
“要我看,兵器譜上那麼多好兵器你不練,非要練劍,上劍不練練下賤,所以遭天譴了吧?”
“曹宏,幹那麼多虧心事,是要遭報應的,不信,讓你的人再動我一下試試。”
“該死的臭娘們,老子今天弄死你們母女!上,把她的嘴撕爛了!”曹宏下令。
兩個禁衛軍立即上前,沒想到,恰好有一個是她在宮中遇到過的那個校尉。
都不是什麼好鳥,溫今宜下手更加狠辣。
她袖子的手帶著絕緣手套,握著防狼電槍。
那個校尉一臉猥瑣的準備往她胸膛襲擊。
溫今宜瞄準他的子孫家室,電流湧動發射。
“啊!!”
校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感覺渾身又麻又疼,四肢當即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
最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頭發都跟著立了起來。
“這,這什麼情況?”
另一個禁衛軍嚇得倒退,表情驚悚的跟見鬼一樣。
曹宏死死瞪著眼,“這娘們肯定有問題!你們去收拾她!”
那個禁衛軍不敢動,“統領大人,她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放他娘的狗屁,老子不信鬼神,更不信報應,你們不敢是吧?行,老子親自來!”
曹宏忍著劇痛,就要對溫今宜動手。
下一刻,他表情失控,渾身劇烈抽搐,當場表演了鬼畜的舞蹈。
同樣被電到皮膚焦黑,頭發爆炸。
不過曹宏沒暈過去。
當然不是溫今宜仁慈,她還加大了電力呢。
曹宏一副見了鬼的驚恐表情,頓時離得遠遠的,某處更加疼了,他簡直想死。
“統領大人,難道真的是死了的溫琮在作祟......”
“閉嘴!此事一個字都不許再提!”
宋姝言等人則是一臉震驚,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想到可能是死去的夫君在保護她們,宋姝言哭的肝腸寸斷。
溫今宜冷笑連連,看著曹宏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而後方的祈硯舟,神色複雜的盯著她的後背。
他說不上來發生了什麼,卻直覺一定跟這個女人有關係。
她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有這樣的本事,為何從前一點都不顯山露水?
禁衛軍又在府上翻來覆去的搜了八百遍。
仍舊一根毛都沒找到。
氣急敗壞之下,曹宏卻完全沒了辦法,命人趕緊把溫今宜等人押上囚車。
抄家之後,還要遊街示眾。
囚車走過,無數百姓夾道謾罵。
各種爛菜葉和臭雞蛋朝著溫今宜他們砸過來。
“溫琮這個叛國賊,要不是他通敵,我們兩萬將士何至於白白犧牲?”
“我的兒啊,跟著溫琮上了戰場,卻被這個小人害死!你們溫家人不配活著,我要你們給我兒償命!”
“虧我以前還覺得溫家兒郎各個英勇無雙,心懷大義,原來都是狼心狗肺的叛賊!他們活該屍骨無存,死不見屍!蒼天有眼!”
“溫家女眷也都是賤人,尤其是那個溫今宜,跋扈無禮,刁蠻不堪,呸!連樂坊的賤籍都不如!”
宋姝言和謝婉寧滿心淒涼。
想她們的夫君血灑沙場,到頭來,用命守護的人,卻一個個迫不及待踩到他們的頭上。
恨不得啖其血吃其肉。
這就是人心,世態炎涼啊!
在京城轉了幾圈,接受了無數遍羞辱討伐後,溫家人被丟入大牢。
宋姝言哭不出聲了,隻是默默的流淚,臉上毫無生氣。
溫今宜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她還在,宋姝言恐怕就一死了之了。
謝婉寧和孩子獨自坐在角落,溫小寶黑亮的眸子裏滿是恐懼。
祈硯舟坐在另一個角落,周深散發著冰寒的氣息,仿佛將所有人隔絕在外,也毫不在意如今處境。
溫今宜看宋姝言手上有傷,上前拿出搜來的紗布替她包紮,“娘,你還有我。”
“阿扶,你爹爹和兄長都不在了,我要怎麼活啊......你爹爹他不可能叛國,你相信他們的,對吧?”
“我信,我自然信,娘,我們得好好活著,未來才有機會,替爹爹兄長洗清冤屈。”
宋姝言含淚淒然看向女兒,隻覺得更加心痛了,“我的阿扶,你受苦了,懂事了。”
女兒今日確實一反常態的懂事,言行舉止簡直跟以前的她判若兩人。
宋姝言隻難受的以為,溫今宜是遭遇這些事長大了。
“放開我們!我們沒有與溫家同流合汙!”
“皇上,我要見皇上!我爹是文國公、中書令,你們沒有資格這樣對我......”
“溫家是亂臣賊子,關我們宋家什麼事?放我們出去!”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一大批人被押進天牢。
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宋家人來到溫家牢房前。
看到溫家人,幾個男人撲在牢房欄杆上,瘋狂咒罵。
“宋姝言!我們可是你的親弟弟親妹妹,溫琮自己通敵,拖我們下水做什麼?”
“敢汙蔑娘家,宋姝言,你們不得好死啊!”
“都怪你們,若不是溫琮那個王八蛋連累,我們宋家何至於此。”
各種不堪的語言輸出。
宋姝言臉色蒼白無比。
宋家是她的母家,眼前的人都是她的親人。
可他們卻往她心上狠狠的紮冷箭。
“呸!”
混亂之中,溫今宜站起來,往牢房外吐了幾口陳年老痰。
“爛泥鰍沾點海水,真把自己當海鮮了?你們是什麼玩意兒!”
“上輩子全都是橫死的吧,難怪怨氣那麼大!”
“知道你們直腸連嘴巴,但也不能往外噴糞啊?”
溫今宜言辭犀利,侮辱性極強。
字字句句都在戳人肺管子。
宋家人都被罵傻眼了。
回過神來更加氣急敗壞。
“溫今宜你個小賤蹄子,我可是你的舅舅!是你長輩,你敢這麼罵我?”
“忤逆不孝,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溫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溫今宜飛奔過去,隔著欄杆伸出腿,往那幾人的穴位上用力踹。
一瞬間,幾條氣焰囂張的狗全都倒下,捂著腿慘叫不止。
“嘴賤,這就是下場!”
“從前我爹戰功赫赫班師回朝的時候,你們幾個誰不是張著狗嘴,使勁的舔?”
“榮華富貴你們要分,如今溫家蒙冤落難,你們卻迫不及待落井下石,推卸責任?臭不要臉的玩意兒。”
“怎麼,一個個都被逼急了要跳牆了?”
“鬧什麼!”禁衛軍上前,補了幾腳,溫今宜馬上跳開,沒被牽連。
“都給我老實一點!一群罪犯,明天都要流放,吵什麼吵?洗幹淨屁股等著上路!”禁衛軍狠狠的瞪了溫今宜一眼。
她聳肩,一臉無所謂。
禁衛軍頓時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把宋家人關進對麵的大牢後,轉身就走。
宋家人恢複精力,繼續咒罵不停。
“唔——”
此時,一道隱忍的悶哼聲,引起了溫今宜的注意。
隻見祈硯舟捂著心口,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汗如雨下,每個毛孔都寫滿了痛苦。
短短幾秒,他暈了過去。
“祈硯舟,你怎麼回事?”溫今宜跑過去,給他把脈,當即心頭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