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自己收著。”
周麗雲反手就把錢推了回來。
我見狀,也不堅持,反正這錢都在我手裏,以後有需要了再給也是一樣的。
沒成想林瑩瑩這個時候跑了進來,“媽,我要買化妝品,給我點錢。”
她眼珠子一轉,就盯上了我手裏的錢。
“媽,你也太偏心了吧,你給她錢,我可是你的親女兒!”
林瑩瑩對我保管家裏“小金庫”一事早就已經不滿許久了,這次正好撞上了,幹脆直接來了個爆發。
“瑩瑩,這是你嫂子,你......”
“嫂子?她天天敗家,把哥哥的廠都快鬧破產了,她算什麼嫂子!”
“林瑩瑩!”
正鬧著,林柏道的聲音傳過來。
他神情嚴肅,站在廚房門口。
林瑩瑩本就怕這個哥哥,此刻見他黑著一張臉,更是沒有來得後退了兩步。
“好了好了,飯做好了,先吃飯吧!”
周麗雲趕忙打圓場。
“不吃了!”
林瑩瑩氣衝衝得跑了出去。
不過,她的話開始在我的腦子裏轉來轉去。
想起那天那個暴發戶去鬧事的時候,她見著林柏道的廠子裏空空曠曠的。
當時還沒多想,難道說——
晚上,我洗了澡,坐在床上看書。
林柏道似乎是有什麼急事,吃完晚飯又回到了廠裏,等他再回來,已經是夜裏快十一點了。
我看書看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堅持等著他。
他推門進來看見我還沒睡,顯然有些意外。
“你先去洗澡,出來我們談談。”
我把書放到床頭櫃上。
他拿了換洗的衣服去衝澡,出來的時候,頭發都還在滴水。
可能是怕我等久了,所以神情有些匆忙。
“什麼事?”
他擦著頭發,走過來,也隻是在房間裏的另一張椅子上做下。
竹質的椅子坐下來的時候,還“嘎吱嘎吱”得響了兩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尤為明顯。
“林瑩瑩今天說,你的廠子裏......”
我思索在三,說到這裏居然還有些不好說出口。
“廠子裏出了什麼事,你不知道?”
林柏道抬眼看我,帶著嘲諷。
我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坐在這裏看書等他這麼久?
這事兒難不成是原主搞的?
“你知道,我從窗戶上摔下來,把腦袋摔壞了。”
這個借口說出來,我明顯感覺到林柏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腦袋摔壞了就睡覺吧。”
他走過來,關了燈,掀開被子上床,沒打算再跟我說一句話。
寂靜的夜裏,很快響起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好吧好吧——
從林柏道這邊問不出什麼來,看來隻能從林瑩瑩下手了。
第二天早上,我烤了幾塊吐司,還煮了一杯咖啡,端進了林瑩瑩的房間裏。
她一醒來看見我,顯然是嚇了一跳。
估計是想起那天她拿著棍子去我房間裏揍人那件事,所以眼裏下意識得閃過一絲驚恐。
“你要幹嘛!”
她緊張得揪著被子。
“我給你準備了早餐,當然,這也不是白拿的。”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早餐。
“昨天晚上你說你哥哥的廠是因為我才效益不好的,你有什麼證據?你哥哥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是自願的。”
我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得看著神情急劇變化的林瑩瑩。
這姑娘頭腦簡單,果然兩三句話就能把話套出來。
不出我所料,林瑩瑩一下子就急了,“蹭”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指著我開罵,“如果不是你自己貪心不足,我哥哥放在房間裏的合同你都敢拿去給別人,我哥能沒簽到那個大合作麼!”
什麼?
原主居然幹出過這樣的事情?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把商業機密賣去給別人,這樣的事情顯然是洗不了的。
這樣看來,林柏道還願意好吃好喝供著,那真是原主幾輩子都修了大德了。
“裝那麼震驚的樣子幹什麼,不會連自己幹過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吧。”
林瑩瑩不屑得哼了一聲,不過我拿來的早餐,她倒是一點都不嫌棄,說吃就吃。
“我先出去了。”
站起來之後,興許是因為先前太過震驚,導致我整個人都頭暈目眩的。
知道原主曾經幹過這麼離譜的事情,那必然是要想辦法拯救一下了。
必須要說服林柏道按我說的,去開發廉價好用的化妝品,這絕對是個好風口。
這個時代誰願意求新求變,就一定能夠抓住機遇。
想著想著,我就走到了村子西邊的小診所。
“老師傅,早上好!”
我笑著跟門口正在打太極拳的老師傅打招呼。
“早上好。”
老師傅指了指裏頭,示意我病人都已經在等了。
我趕緊進門,十幾平米的小診所裏,這會兒已經等候了五六個病人。
“江醫生。”
幾個人看見我,紛紛跟我打招呼。
“江醫生”這個稱呼,可真是久違了。
來看病的人裏頭幾個都是小毛病,簡單的感冒咳嗽,這邊小診所的藥也是不多,我跟老師傅合計了一下,選擇更多的還是用便宜更好得到的中藥。
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我在診所裏坐了一天,難免有些腰酸背痛的。
下午三點,有一個吞了農藥自殺的農婦,被送了進來。
“喝了多久了?喝的什麼,拿來我看!”
我衝進小診所的廚房,用洗潔精衝了一杯液體出來。
在給病人灌下去之前,我掃了一眼農藥上的成分,鬆了口氣,還好毒性並不是很大,就算喝下去一整瓶也還救得回來。
“扶她起來。”
我皺著眉頭,在旁邊人的幫助下,將一整杯液體都給患者灌了進去。
“嘔——”
剛剛還昏迷不醒的農婦下意識得嘔吐起來,一直到把胃裏的東西都喝了個幹幹淨淨。
“好了沒事了。”
我站起身,敲了敲已經有些直不起來的腰。
“謝謝江醫生!”
送農婦過來的人看來都是她的鄰居,而且跟她關係不錯,上來就是千恩萬謝。
我擺了擺手。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反倒是那農婦稍微恢複了神智之後,立刻開始大哭起來,“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