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淺一晚上沒回來,你不得打個電話問問啊。」
是劉靜嫿的聲音,看來他們也不是不擔心我的。
我剛想出去,李銘的一句話讓我愣在原地。
「一個工具人,就是平時給她慣得不知道姓啥了,還想著拿捏我?做夢!」
工具人的稱呼太難聽了些,我心裏湧上一股澀意。
就算李明婚後對我態度變差,也沒有喊過這麼不尊重我的稱呼。
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那個天橋上那個乞討老人。
好奇心促使我停下了外出的腳步,放輕了自己的呼吸。
我倒要看看,這兩人究竟有沒有鬼。
隨即我聽到客廳傳來劉靜嫿的一聲歎息。
「還是要以大局為重,畢竟還得靠她的肚子呢。」
話一出口,我心中一驚。
什麼叫還需要我的肚子?
這話聽得我雲裏霧裏,心頭不安,手也逐漸撫上小腹。
醫生說我懷孕近三個月了,算算就是剛結婚頭倆月的事。
我例假一向不準,所以遲了兩個月沒來才想著去醫院做個檢查。
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李銘。
可聽他們的話音,他們要借我的肚子做什麼,懷這個孩子嗎?
腦子亂哄哄的,有個猜測在心頭縈繞,但卻不敢細想。
隻是第六感迫使我拿起手機點開錄音。
緊接著李銘的話傳來,直接將我認為的美好婚姻戳的鮮血淋漓。
「林淺這人我看了心煩,等事辦成了還是直接幹脆一點,讓她閉眼吧。」
「都聽你的,不過有挺多商業對手盯著我呢,剛嫁到李家就出事難免對李家影響不好,得想個合理的法子。
「生孩子就是闖鬼門關,闖不過去死在手術台上也很正常,也沒有比這再合適不過得法子了」
「還是你聰明,況且幸好林淺是個孤兒,死就死了,還有誰替她出頭不成?」
「不過她那個朋友倒是個麻煩,最好想個辦法一塊處理掉。」
沒錯,我不僅是個孤兒,而且還是個被家人拋棄的孩子。
在依稀有了迷糊記憶的年紀,被親爹灌了一碗藥,迷迷糊糊睡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扔在了福利院門口。
想想原因,大概是因為我是個女孩。
這是我心裏隱藏最深的一道疤,當時李銘跟我講他親爹去世的晦澀歲月時,我也將我的傷口攤開來給他看。
我以為我們這是交心。
可誰料到,他居然覺得能因此拿捏我。
呼吸聲逐漸加重,怕外麵的人聽到聲響,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要不是還用得到她,真不想讓旁人介入這個家,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睡在一起,是對男人最大的折磨。」
「快了快了,皮妖五官已生出兩個,等都長出來了,這事也就成了。」
「那湯斷幾天沒事吧。」
「過了融合期了,斷一兩天沒事,但也不能長久,她要是還不回來,你就給她去送點,記得看著讓她喝下去。」
二人一言一語之間還在說著什麼。
可我已渾身顫抖,手機幾乎已經握不住手機。
皮妖,借肚,這些詞打在我腦子裏聲如擊鼓。
那個天橋上蓬頭老人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就在一瞬間,我突然搞不懂,我自以為睡在枕邊的心上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