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以舒發現站在場外的祁言時,這場戲已經到了尾聲。
趁著還沒喊卡,女孩又揚起了巴掌準備揮下,卻在看到祁言的那一秒慌了神。
說實話,原來目睹一個人的驚慌失措是這麼的有趣。
我突然就有些明白祁言的惡趣味了。
溫以舒先是看了我一眼,我捂著臉朝她勾唇一笑,她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紅了眼眶,嘴型卻在無聲地說著「賤人」。
看吧,小白花也有利刺的。
中場休息,她走向角落裏的男人:「阿言,不是說今天公司很忙嗎?你怎麼還來探班。」
溫以舒聲音溫柔,全然不見剛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就這點實力嗎?
倒也不過如此。
我無意間抬頭,發現祁言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溫以舒的身上,反而是皺眉緊盯著我紅腫的臉頰。
這一刻,我我便知道了。
努力都沒有白費。
從前,祁言也來給我探過班。
隻不過,不同於對溫以舒的大大方方,那時的他,多半是在休息室等我,等我一天的戲份結束,再接上我,直奔酒店。
與其說是來探班的,不如說是尋求刺激。
我與他就這般糾纏著。
劇組裏人人皆知,卻又心照不宣的絕口不提。
在這個圈子裏,有金主什麼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更何況,祁言還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我知道的,他們都在背後說,我江年年草根出身,跟了祁總,是我走了潑天大運。
......
我的今天戲份已經結束,在加上臉腫了留在場內也沒用,於是早早地回了休息室。
門一打開,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陌生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我輕笑一聲:「祁總現在倒是不忙,不用陪溫以舒了?」
祁言卻並不理我,他把燈打開,又仿若心疼般地撫上我的臉頰。
「你往常不是那麼能耐,吃不得一點虧。這次怎麼像個鵪鶉?」
我笑:「今時不同往日,溫以舒我哪兒敢得罪。」
眼看著祁言皺起眉頭,我依舊不知死活地補充:「畢竟,我還算清楚自己的身份。」
祁言紅了眼,問我是不是非得這樣氣他才樂意。
我不懂。
女主的角色是他從我手機搶過去給溫以舒的,和溫以舒對戲的場景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怎麼反倒是我氣他了?
我看向他,隻笑,不講話。
他氣極,按住我低頭就咬在我的脖頸上,另一隻手也不閑著,溜進了衣服的下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溫以舒此刻已經結束的戲份,或許正在等著祁言去接她,又或許,正在焦急地搜尋著他的身影。
男人的眉眼俊朗,讓人忍不住動 情。
我卻勾唇一笑。
看吧,年少刻骨銘心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我順從地開始回應,祁言卻猛地一怔。
「江年年,你一點也不生氣?你當真這麼沒骨氣?」
我媚眼如絲:「想往上爬,還要什麼骨氣?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
祁言的意思,其實我再明白不過。
把溫以舒安排進劇組,卻又讓我頂了女二的角色,一方麵給足了溫以舒寵愛,一方麵又讓我受盡了屈辱。
為的是什麼呢?
恐怕是想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再有無味的幻想。
折磨人的惡趣味,他始終不願意放棄。
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我居然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