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腦中轟鳴。
謝青聿掐上了我的脖頸,我不得已仰起頭來。
他的眼眸似毒蛇般攀上我,我又想起了那日被他親手掐死的貓兒。
貓兒調皮,整日想出去玩樂。
爬樹翻牆,總歸不想呆在這院中。
“無恥。”我攥緊手心。
貓兒與我,無甚差別。
“無恥又如何?”謝青聿聲色緩慢,“來年三月便是你的婚期,顧家可不會要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入門,若你通透,便該知道怎麼做。”
他任由衣衫滴著水珠,上了軟榻,眸中勢在必得。
我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這是逼我,要嫁還是要命。
若我執意要嫁過去,那幽州謠言必不可少,屆時誰人敢娶?
謝老夫人便會賜下一條白綾,死了幹淨。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恍惚想到那年他說過。
“入了謝家,便是我謝家的人了。”
我扯著嘴角一笑。
原來他早就將結局挑明。
我所求不過是活著。
月白的光照進來,周身籠罩著大片的雪鬆香。
淚如斷線般的珠子落下來,我雙腿發軟,顫著手爬上軟榻。
謝青聿勾著唇角,帶著蠱惑的聲音響起,“昭昭,你真乖。”
他揚手挑開我的披風,露出梨花白素錦寢衣。
如那夜般冰涼的指尖劃過腰間,觸感有些癢,我的身子顫了顫,卻是不敢避讓。
謝青聿捏住的我的下巴,傾身便吻了過來。
唇齒交纏。
他眼中都是欲念,溫潤的觸感從我的唇滑下去。
一陣酥 麻升起,我睜大著雙眸,看著眼前的男人如何一點一點將我蠶食而盡。
隻剩下滿室旖 旎。
四
微光拂曉,一夜 情迷 意亂。
我終究還是自甘墮落,為了活著,成了謝青聿的人。
他出麵替我回了顧家的親事,顧灼始終不信,日日來謝家拜訪。
隻為見我一麵。
我白日還是謝家金尊玉貴的姑娘,夜裏卻是霧凇院中搖首乞憐的鸞寵。
謝青聿夜夜留我於霧凇院。
不到一月餘,我便憔悴不已,看上去瘦了一圈。
終於在那個夜裏,謝青聿公務在身,不在府中。
一道黑影鑽進了照眠院中。
“昭昭,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顧灼麵色冷厲,眸中又透出溫和,“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麼長的委屈。”
他和我說,沒護好這門親事,於我有愧。
沒有實現當初的諾言,他悔不當初。
少年炙熱的眼神緊盯著我,我眸中早已熱淚盈眶。
當日這段感情的開始是我使了手段得來,我從不相信這事上能有純粹的愛意。
可今日顧灼之話,卻使我如鯁在喉。
“顧哥哥,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他輕輕擦掉我麵頰上得淚,指尖溫熱。
“昭昭,隻要是你,我都願意。”顧灼看了看夜色,“我們一同去青江,那裏春 色極美,你定會喜歡的。”
他要帶我私奔!
少年深情地眼神快要將我湮滅,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眸色堅定。
這幾日間他已備好了所有的東西物什,隻待下了青江,從此消失於人前。
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今日謝青聿對我寵愛有加,隻不過是因著新鮮感。
焉知來日我不是棄子,孤死於何處?
我回握他的手,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