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領證的前一天,他坐上往國外的飛機。
留下我獨自狼狽的麵對這丟臉場麵。
後來,我嫁給了他的小叔叔,笑著叫他侄子時,
他跪著在我麵前求我回去。
可是,已經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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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晏明呢?」
我狼狽的坐在民政局的角落裏,仰視著這個如神明般降落的男人。
今天是五月二十號,民政局人來人往,每一對新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隻有我,緊緊攥著手機向晏修一再詢問。
晏修站在我跟前低頭垂眸,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語氣裏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夏明舒,別自己騙自己。」
我和晏修對視,但心思早就已經飛遠了。
沉默良久,我抬手遮住眼睛,不肯再看晏修一眼。
是啊,自己騙自己,我不敢去想為什麼相戀十年的男人為什麼會在領證前逃跑,也不敢想今天早上那個陌生號碼裏發來的那些luo露至極的高清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當然是晏明。
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我的小半個人生就是和晏明綁在一起的。
然後在我們即將修成正果的時候,晏明出軌了。
我的青春,真的喂了狗。
眼淚抑製不住流下,我緊緊咬著唇,不願意發出一聲嗚咽,隻能一遍遍在心裏和自己說:夏明舒,不許哭,晏明不配。
或許是我的悲傷和這個幸福的日子太格格不入了,如有實質一般在熱鬧的民政局劃了一片小地方,而這片小地方,隻有我和晏修。
吵鬧喧囂中的安靜。
我聽見晏修說:「夏明舒,跟我吧。」
我淚眼婆娑的抬頭,晏修向來清冷的眸子裏是難以言喻的正式和心疼。
被晏修拉著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我還有些頭暈,可能是哭的,也可能是嚇的。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雙手交疊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暖,但我的視線總控製不住的落到他另一隻手上,那隻手緊緊捏著的,是兩本紅色的結婚證。
直到司機開著車過來,我和他坐上後座的那一刻,我還沒想明白,我怎麼就稀裏糊塗答應了晏修,和他領了證呢?
車廂裏沉靜,隻有晏修翻看文件的聲音。
我扭頭盯著他的側臉,用目光一寸寸打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從前和晏明在一起的時候也見過晏修幾次,但都隻說過寥寥數語,兩隻手的數的過來,但在我這僅有的印象裏,晏修是從容淡漠的,甚至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雖生了一雙天生含情的桃花眼,但也被眼底的戾氣化解。
但這次晏修突然變得柔和起啦,像是能包容世間的一切棱角,讓人忍不住沉溺。
嗯,或許我還看到他笑了一下?
「好看嗎?」晏修突然轉頭和我對視,嘴角揚的更明顯了些。
他真的在笑!
「小叔叔你笑起來真好看。」我真心實意的誇讚。
然後就是晴轉陰,晏修的臉瞬間拉了下去,眸色陰沉。
空氣停滯了幾秒。
我恍然發覺,我好像不應該再叫他小叔叔了。
我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剛想開口。
「晏明已經登上了去法國的飛機,夏明舒。」
晏修嗓音低沉,語氣陰鷙,眸光將我釘在座椅上。
我本能覺得危險,甚至來不及去想晏明的事情,隻是看著他充滿陰鷙掠奪的目光,小心翼翼:「老公?」
然後車身猛然搖晃。
我倒進了晏修懷裏,沒看到他的表情,但卻感受到了他緊緊箍住我腰肢的手。
然後我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司機要嚇傻了。
不止司機嚇傻了,同樣傻了的還有得知我和晏修結婚的雙方父母。
「什麼!」我爸夏遠先生發出的巨大喊聲。
「晏明和別人私奔了,我和他叔叔晏修結婚了,晏修說等下就帶他父母過來商議婚禮。」我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小學生一樣乖巧的坐著。
「什麼!」夏遠先生又發出一道喊聲。
我乖巧的重複。
然後我就見到我爸佯裝呼吸困難捂著胸口,不斷的招呼我媽拿救心丸,中間還夾雜著幾句中氣十足的斥罵:「該死的晏明,畜生,敢耍我的乖乖!」
然後又坐直身體:「等會晏平南和李曼來不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怎麼教育晏明的!」
「當初我就和你說了,晏明不靠譜,有那麼對父母他也學不出來好!」
我乖巧的聽著父親的訓話,經曆了這一切之後,我才知道,父母多走的那幾十年路不是白走的,當初他們第一次聽我說起晏明的時候就開始反對,然後我就在他們的反對下走了十年,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印證了當初父母說的,晏明不是什麼穩妥的人。
而且,晏明的父母也不喜歡我,甚至是厭惡。
但幸好,我沒來得及蒙頭紮進去,還得多謝晏明給我控了控腦子裏的水。
在我爸媽聯合雙罵的時間裏,我的頭越來越低,無法反駁。
叮咚——
晏修來了。
我小跑著過去開門,眼底全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謝謝他,救了我的小命!
不然我就要被嘮叨死了!
門一打開,晏修手裏提著四五個禮盒,晏修的父母站在後邊,最後麵是司機和保鏢,他們手上都捧著盒子。
我看著晏修父母,唇瓣動了動,實在不知道該喊什麼,隻好快請人家進來。
再轉頭一看,剛剛還激動的爸媽全然換了麵孔,端著一副高高在上,你們不配的表情等待著。
看到晏修時還冷哼一聲,見到晏修父母後才站起身來打招呼。
晏修的父母是很好的人,二人真心實意的為晏明的事情道歉,又懷著十分誠懇的態度和我父母商量我和晏修的事。
是一場友好的會晤。
然後,我就聽到夏遠先生興高采烈的聲音:「既然倆孩子都領證了,那今天就讓他們搬一起去吧!」
晏修的父母也連忙點頭。
我看著晏修,差點被晏修的笑閃瞎了眼。
所以,隻有我掛著一腦袋問號被打包送去晏修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