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被我爸媽推搡著上了晏修的車,我才堪堪緩過神來。
所以,為什麼?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晏明不受待見十年,為什麼晏修這麼受我爸媽喜歡?
「因為這個。」晏修的聲音從邊上傳來,然後遞過來一遝紙。
我接過來,然後說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話:「我在心裏說話你也能聽見?」
晏修挑著眉看我:「晏太太,你的聲音司機都能聽見,我是比你大了幾歲,但不至於耳背。」
我羞赧的低下頭,將注意力集中到晏修給我的那一遝子紙上。
哦,婚前協議。
我看著開頭的四個大字,想了想也合理,以晏修的家業,萬一和我離婚了被我分走一半,那豈不死要心疼死。
然後我接著翻開,一片空白。
連續翻了七八頁,翻到最後才看到字。
隻有一條:「1.若雙方結束婚姻,晏修淨身出戶,財產皆歸於夏明舒。」
然後尾部有晏修的簽字。
晏修見我翻到最後,遞過來一支筆:「我給你最大的保障,請求你做我的妻子。」
「為什麼?」我鼻頭發酸。
我知道晏家的產業大部分都是晏修打下來的,他的身價已經不是普通能用錢可以衡量的,晏明的父母依靠著晏修做的生意,家底也不算小,但和我們夏家也算是勢均力敵,就這樣他們還逼迫我和晏明簽婚前協議,羅列了一大堆對我百害而無一利的條件。
晏修簽過我的手,半強迫著我寫下自己的名字。
「明舒,這些空白的地方你可以隨便添,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大保障,你這一輩子都要和我拴在一起了,這些是我作為你的丈夫,應該做的。」
我有些哽咽,嗓子啞的說不出來話,隻能紅著眼點頭。
「晏明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他不能給的,我也能給。」
「好。」
晏修很厲害,至少因為他的話我覺得晏明跟人跑了,也不是什麼太壞的事。
短短一天,經曆了被放鴿子,結婚一係列的狗血劇情,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開始發呆。
晏修在浴室裏洗澡,水聲一陣陣傳進我的耳朵裏。
等會兒會不會發生些什麼?
「明舒,我忘記拿內褲了,能幫我拿一下嗎?」
哦,拿內褲。
我坐起身來下床——
「什麼!晏修你讓我給你拿什麼?」我懷疑我幻聽了。
然後浴室內的晏修聲音更大了,還一字一頓:「內!褲!」
「就在衣櫃的第二個格子裏。」
我機械的完成下床,打開衣櫃,抽出內褲,然後走到浴室門口的一係列動作。
僵硬的開口:「晏修,開門。」
浴室門開了一個縫,我拿著他的內褲伸進去,晃了晃,晏修沒拿。
「晏修......啊!」
我感受到潮濕的大掌握住我的手腕,把門拉開後一把將我拽了進去,然後摟住我的腰,把我提上了洗漱台。
晏修雙手撐在洗漱台上,將我圈在懷裏,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曖昧至極。
我手裏還拿著他的內褲,視線不受控製的往下瞟。
堅硬勻稱的腹肌下被浴巾牢牢的藏了起來。
我看不見什麼,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也鬆弛下來。
晏修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眼神幽暗:「明舒,今天是新婚夜。」
我不安的動了動,有點結巴:「我......我沒準備好。」
晏修看了我一會,無可奈何,隻能用額頭蹭了蹭我,又親了我一口。
「你先出去吧,我再衝個澡。」他聲音嘶啞,克製。
都是成年人,我也知道他為什麼要再衝一次澡,但我如蒙大赦,在他沒來得及放開我時就滑下了洗漱台。
隨著我一起滑下的——是晏修圍在腰間的浴巾。
然後,我就發出「哇」的一聲感歎。
晏修眼神更加幽暗,呼吸也粗重起來,我被他橫抱起來。
「夏明舒,今晚別睡了吧?」
他走出浴室,把我按在床上,如狼似虎地在我身上親吻,尺度卻止於親吻。
晏修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朵上,聲音沙啞克製,
「夏明舒,你心裏還有他。」
我捕捉到他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受傷,主動環過他的脖子,卻被他製止住,
「我再衝個澡。」
晏修沒有留戀,轉身重新走進了浴室,我躺在床上咬著下嘴唇。
我苦笑,我和晏明十年,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下雨了,但屋內氣溫升騰,潮濕又溫暖。
第二天再睜開眼睛時,房間依舊昏暗,旁邊早就沒了晏修的身影,他的位置都是涼的。
我拿起手機,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明舒,起來吃飯吧。」
晏修穿著家居服,雙臂環胸慵懶的倚在門框邊,見我醒了後就走了過來連同被子一起抱進懷裏。
「我都沒有睡好,被你的電話吵醒了。」
晏修的聲音有些做作的委屈,絲毫不提昨天晚上的隔閡。
我安撫的摸了摸他的臉頰,然後拿起手機打開未接來電。
是有幾個陌生號碼,連著打了七八個電話,可能響的第一遍就被晏修靜音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誰啊,都不認識。」我劃著手機,有些疑惑。
「不認識就不管......」晏修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打進來了。
他蹭了蹭我,我怕是工作上的事,隻能接了。
是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晏明。
「明舒,對不起,我昨天有事才沒能過去的,你等我,我過幾天就回國。」
「就等我幾天好嗎?」
那頭的晏明哽咽,焦急的讓我等他,但對於他為什麼去法國的事情隻字不提。
我攥著手機的手用力到發白,嗓子想被糊住了一樣,一個字說不出來。
我沒注意到,原本抱住我的晏修鬆開了手,下床繞了一圈走到我正前方。
他臉色陰沉,眸光狠戾:「夏明舒,掛掉,不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