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看她氣得雙頰漲紅,胸口大起大伏,生怕她一個氣不過撅過去,要賴在我身上。
估計心裏很懊悔請我過來吧!
“說話都說不利索,莫不是將軍府太窮,不給你一個孕婦吃好喝好,導致你腦子沒發育好?
“哎喲喲,看這小臉,都慘白慘白的,將軍府的生活,過得還不如你當初在邊疆吧?”
沒有我的嫁妝支撐,就將軍府那點家底,賠我都不夠,又怎麼維持他們的奢侈生活?
聽說胡漓靜為了辦這場宴席,又借了不少印子錢,隻怕到時候砸鍋賣鐵都還不起。
胡漓靜說不過我,氣得不輕,被下人扶下去休息。
聽說還請了郎中來看,估摸是動了胎氣。
我倒是沒想到她這麼不經說,上一世她可是很囂張的。
仗著我對陸靖堯還有感情,跟陸靖堯各種作踐我跟孩子。
我剛想喝口茶潤潤喉,就聽到我女兒落水的消息,瞬時一驚。
女兒不會鳧水,落水必定凶多吉少!
定是胡漓靜利用女兒報複我!
*
女兒被小廝救上來,渾身濕漉漉的,小臉慘白,把我心疼壞了。
女兒趴在我懷裏,哭聲淒慘,“娘親,她要殺了我!她要殺了我!女兒害怕!”
我安撫著女兒,眼刀卻射向胡漓靜。
最終氣不過,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滿臉憤怒,恨不得將她溺斃在池塘裏。
“你有什麼火氣衝我來,幹什麼要對孩子下手?!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是她先要對我動手,想殺害我肚子裏的孩子,我才推她的,我力氣那麼小,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把她推入池塘?是她自己掉入池塘,不關我的事。”
胡漓靜還在狡辯,我眼神發冷:
“你說我女兒要害你,你才推她,那你說說,她要怎麼害你?”
“我......她......”胡漓靜忽然卡殼,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家都看見是她推我女兒下水,女兒又不會鳧水,難不成還能以性命來陷害她?
我了解胡漓靜的心狠手辣,相對比我更相信自己的女兒。
“說不出來,那就是你存心殘害未來的太子妃,我可以將你送去官府!
“不過......在送去官府之前,我女兒受過的罪,你必須也受一遍!”
我剛說完,就一腳把胡漓靜踹下去。
慘叫聲伴隨著落水聲響起。
眾人皆被眼前這一幕嚇壞,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悍婦,就連女兒眼裏都透出幾分驚愕。
畢竟現在的我,跟休夫前真的判若兩人。
休夫前,我文靜賢淑,性情和善。
而現在的我,就跟沒了束縛的野獸,恢複原本獸 性,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絲毫無大家閨秀的風範。
陸靖堯也不知道消息怎麼那麼靈通,恰好在我踹胡漓靜下水時趕回來,撲騰一下,跳進水裏將胡漓靜救出來。
派人把她送回臥房後,走到我跟前,一巴掌就要朝我甩下來,過於迅捷,我都沒來得及反應。
我知道陸靖堯的力氣,這巴掌下去,我這張臉可就毀了。
卻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橫空擋下他這一巴掌。
“父親,娘親已經休了你,並非你府中姬妾,而是尚書之女,一品誥命夫人,不可隨意打罵,這道理你不懂麼?”
大兒子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毫不留情地訓斥陸靖堯。
陸靖堯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根本動彈不得。
他老了,如何敵得過如日中天的兒子?
氣紅了臉,衝我們怒喝道:
“我親眼看見這個毒婦踹靜兒下水,她想謀害靜兒母子,我教訓她又何妨!我還要上告官府,將她治罪!”
大兒子眯了下眸,聲音愈發冷寒:
“是胡漓靜先害妹妹,娘親不過是替妹妹討個公道而已!”
陸靖堯不相信他心中的白月光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出聲否認:
“靜兒溫柔善良,絕不可能做出殘害別人性命的事,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父親是要看到我死,才相信是她要害我嗎?這邊就我跟她兩個人,我不會鳧水,府中所有人都知道,難道我是自己跳下去汙蔑她的嗎?
“父親若是不信,大可找衙門的官爺來查!”女兒精致的眉眼滿是寒意。
到底是將軍府的嫡小姐,未來的太子妃,一發火氣場大開,就連我這個母親都比不上她。
陸靖堯剛要說話,府中下人就來報,胡漓靜動了胎氣,孩子可能保不住。
他心疼不已,冷冷的視線剜著我們幾個,最後對女兒說:
“你又沒死,為什麼要這麼咄咄逼人?靜兒又不故意的。
“她跟孩子若是出事,我一定饒不了你們!”
他丟下這兩句話就急匆匆去見胡漓靜,我們仨的臉色都黑成一片。
陸靖堯還真是一心惦記胡漓靜跟他腹中的孩子。
若是讓他知道,那個孩子並非他的,他能否還如此寵愛胡漓靜?
經此一事,兒子重新上書皇帝,請求脫離將軍府,不然隻怕下一個沒命的就是他們。
皇帝得知此事,應允了他們脫離陸家族譜的要求,還要重重懲罰胡漓靜。
但得知她還懷有身孕,便將所有懲罰落在陸靖堯一人身上。
陸靖堯被貶了官,堂堂將軍成了守城門的,還挨了100軍棍,撐著傷痛回家。
途中遇見我,對我好一陣咒罵,說什麼毒婦,蛇蠍心腸,反正各種難聽的都有。
我氣得直接抄起牆邊的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打,他嚇得提臀快跑。
之後我才知道,落水那日,是女兒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有借口可以擺脫陸家。
她成功了,但我生了好大的氣,不許她再作踐自己的身體,報複仇人有很多法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最蠢的。
女兒虛心受教,連連保證不再亂來,我才勉強放過她。
不想,我剛教育完女兒,就傳來大兒子被人捉奸在床的消息。
旋即小兒子的小廝也匆匆趕來,說小兒子雙腿被地痞流氓打斷,血流不止!
我怔得身子發僵,不用看都知道我此時臉色慘白得多難看,差點站不穩。
明明很多事都改變了,我也已經休了陸靖堯,為什麼還發生上一世的事?
我快速讓人套了馬車趕往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