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驟然疼得尖叫起來,叫聲淒厲,好像被人欺負慘了一樣。
“謝婉你個賤人!你放開我的手!賤人!我要殺了你!”
我好像才發現踩到她一樣,又碾了下腳尖才抬開腳。
我看著她恨得要將我撕碎的憤怒臉,輕飄飄地道了句歉:
“抱歉啊,不小心踩到你了。”
恰好陸靖堯過來,胡漓靜哭著喊陸靖堯,把我剛才欺負她的事繪聲繪色地跟他描述一遍。
陸靖堯氣得怒目圓睜,棱角分明的臉上滲出濃濃的怒氣,恨不得把眼神化作刀劍,在我身上剜幾刀。
“靜兒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你為何要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
我冷笑,加入這個家?
屁!她是來害我兒女死於非命的!
我要是能讓她好過,就枉費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可以啊,這就是我對她的歡迎。”
我挑釁地看著陸靖堯,唇角勾著冷肆囂張的弧度:
“在我休掉你之前,你最好看緊胡漓靜,不然我怕自己一個不爽,做了更過分的事,萬一她在府裏死於非命呢?”
聽到我的威脅,陸靖堯氣得臉上的肌肉都開始顫抖,渾厚的嗓音嗬斥道:
“殺人是犯法的!你要敢傷害靜兒,我一定親自將你送去官府治罪!”
見胡漓靜疼暈在他懷裏,他滿臉擔憂焦急,也顧不得我。
連忙喊來郎中給胡漓靜診治,果然查出她懷有身孕一個多月。
“原來不僅是罪臣之女,還是一介不知檢點的娼婦!這樣的人也配嫁入將軍府?”
陸靖堯聽我這麼說,一張臉都黑成炭,嗬斥道:
“謝婉,我不許你這麼說靜兒!
“靜兒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是我醉酒不小心要了她,你要怪就怪我!但你不許這麼說她!”
我冷笑一聲,把早就準備好的休書給他。
“她都懷孕了,再不讓她入府,真要讓她被眾人嘲笑是下賤的娼婦了。”
看到“休夫”二字,他沉著一張臉,直接將侮辱性極強的休夫書撕成碎片。
“我說了,我不可能跟你和離!”
“不是和離,是休夫!”我看了眼地上的碎片,“無礙,晚點我讓樂樂再寫一封就行。”
“陸槿樂那小子居然還敢寫休夫書,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你敢!你要敢傷害我兒子,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冷眼與他對視,絲毫不畏懼他常年征戰沙場養成的殺伐之氣。
他緩下臉來,軟著語氣哄道:
“婉兒,你我多年夫妻,還育有二兒一女,我們不該成為爭鋒相對的敵人。
“隻要你答應讓靜兒留下,我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不想再聽他那些讓我作嘔的話,直接打斷他:
“我看是時間太久,你都忘了,當年你求娶我時,皇上便要求你一輩子不可納妾!哪怕是娶胡漓靜為平妻,也是抗旨不遵!
“我跟胡漓靜隻能有一人留在將軍府,除非你不想讓她入門,不然這份休夫書你隻能收下!”
我爹一身為朝堂奉獻,數次救黎民百姓於水火,為皇上解決許多頭疼的政務,皇上知道他疼惜我這個唯一的女兒,不願我出嫁後受罪,特地下了一道聖旨如此要求陸靖堯。
無奈陸靖堯以為將胡漓靜娶為平妻,便不算抗旨不遵,嗬嗬!
上一世我愛他,也接受他將胡漓靜收進將軍府,還怕他抗旨被皇上責罰,親自跟皇上說情,才免了他的責罰。
可他們是怎麼回報我的?
殺害我兒!
這一世,他休想,除非我死!
當天下午,我吩咐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在此之前,我回了一趟謝府,與爹娘說明了情況,爹爹發了好大一通火:
“混賬!當年他答應我跟皇上,此生不會納妾,定將對你一心一意,你也為他生了三個兒女,不算愧對他陸家,他怎敢這樣違背諾言!
“現在我就進宮,與皇上說說,看皇上不好好懲罰他一頓!”
“爹,您不必進宮來,女兒想休了他!”我拉住父親,直接表明來意。
爹娘怔住,片刻後才問道:“你要休夫?”
我鄭重點頭,“他跟胡漓靜早已苟合,且胡漓靜腹中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就算他不納妾,女兒也不想要他。”
“好啊!不愧是我謝珽的女兒,有魄力!行,咱們休夫,不要他了!
“我女兒雖說生有一女二兒,但也不過30歲,看著跟15歲小姑娘似的,不愁嫁,等休了夫,為父再幫你物色好男兒。”
我被父親這豪邁發言整得臉色羞紅,就連娘親都瞪他一眼。
“你收收你那心思,趕緊想想陸靖堯這麼欺負婉兒,該如何幫她討個公道!”
我爹當天就進宮跟皇帝哭訴,說我被陸靖堯跟胡漓靜欺負得要多慘有多慘。
皇上罰了陸靖堯100軍棍,怎麼說也是剛打了勝仗回來的將軍,不可過多責罰,但許我休夫,還勒令他給予我1萬兩白銀做補償。
陸靖堯不僅成了武朝第一個被休的男子,還要賠付我銀兩,當真是裏子麵子都丟光了。
不僅如此,我的兒女們還自請從族譜除名。
陸家長輩各種勸說,還讓我去勸我的孩子們,我全都不搭理。
最後事情鬧得太大,皇帝不得不出麵勸說。
怎麼說皇帝對我們家還是極好的,也不能駁了他的麵子,這件事隻好暫時擱淺。
胡漓靜順利成為將軍夫人,舉辦了賞菊宴,想結識更多的官家夫人,宣示地位。
還特地給我下請帖。
我知道她想跟我炫耀,嗬,我會成全她的,如願赴約。
“謝夫人,你不知靖堯哥哥的好,竟然敢休夫,當真是狂妄至極,就你這樣的女人,活該被夫君嫌棄!”
“成為將軍夫人,你很得意?”
我對她的話絲毫不放在心裏,嫌棄地掃了眼四周。
“一個連一萬兩白銀都拿不出來,還需要去借印子錢的空殼將軍府,身為將軍夫人,你很驕傲?
“也不知道你有什麼臉舉辦賞菊宴?這蔫蔫的菊 花,莫不是在路邊撿別家夫人不要的?還有這糕點,也是在路邊小攤子買的吧,真上不得台麵,這當真是我參加過最磕磣寒酸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