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之前,我還以為他是殺人犯,原來殺人犯,是我那個混賬父親。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三千億,我沒有概念,隻是好長一串的數據,外加一條人命。
我的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組織不了一句完整的話,結結巴巴:“是......不......,是......不是,弄錯了?”
我不是想要為這個十二年沒有見麵的父親開罪,是在此情況之下,我隻能這麼說。
早就知道我那父親是個忘恩負義,嗜賭成性的人,不算什麼好東西。
卻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闖下如此的滔天大罪。
隻是,眼前的哥哥不知道的是,我已經被他遺棄十幾年了。
早在他拋下我的那一刻,我從心裏就不再認他為父了。
他可能也早就忘了有我這樣的一個女兒,我的心裏也早就不認他這個父親。
他目光猙獰的問:“錯,仇人我怎麼會搞錯?”
他說的每句話,都在咬牙切齒,句句帶著殺意。
我的下巴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決然道:“別怪我,怪就怪你攤上了個禽-獸不如的父親。”
“現在,我沒活路,隻能拉著你一起去死。”
“對不起。”
可是一句對不起在人命麵前是那麼的無力。
他狠狠的捏著我的下巴:“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要是有用的話,那殺人就不用償命了。”
說著就要抱著我往海裏跳。
情急之下,我喊了聲:“哥哥,我喜歡你。”
他先是一頓,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叫他,又或者他覺得這稱呼有些親密,又或者是覺得可笑。
又或者是有了別的想法,意味深長的笑一下,仔細的端詳著我的臉。
總之他停了下來,他生冷的臉上擠出了半分的玩味。
半天才說:“是啊!讓你死,便宜你那畜生父親了,我要留著你,讓你生不如死,給我當牛做馬。”
我又笑了,我笑他又錯了,我那父親都遺棄我了,還會管我的死活嗎?
就這樣,我沒有死,他也沒有死。
後來,我想,要是我不叫那一聲哥哥,是不是就不會有哪些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
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不值得,別人都甜唯有我苦。
很殘忍,我剛喜歡的人,讓我去死。
我不甘認命,又不得不認命。
他帶我來到了城市的大橋下麵,他一夜之間從天氏集團的公子,變成一無所有的流浪漢,四處躲債。
身無分文,晚上隻能睡橋下,跟那些城市的流浪兒一樣。
吃飯成了我跟他最大的問題。
我是童工,沒有人敢雇傭,債主四處追債,他隻能去工地上搬磚。
他白淨的長相,在工地上並沒有優勢,隻能掙到很少的工資。
我從來沒有從他的臉上見過笑容,他的身上散發出不甘平凡的毅力。
我跟他的夥食是每天三頓的饅頭。
剛開始他隻是自己吃,我自己隻能去乞討。
有時候,我乞討不到,他會像喂狗一樣,遠遠的扔給我一個饅頭。
從來不會對我說一句話。
他看到我被那些人嘲笑,欺負,他的臉上會露出難得的笑容,那是複仇的笑容。
父債女償,我認了。
他再禽-獸不如,也是法律上無法更改的親子關係,我沒有辦法。
一年過去了,我還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有一天,有個哥哥來找他,我聽他叫他浮生,倆人在大橋的另一邊聊了好久。
有的時候,那個哥哥會對我笑了下。
那個哥哥走後,我看到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表情沒有那麼的陰暗了,這是這一年裏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試探性的問一句:“哥哥,原來你叫浮生。”
他依舊冷談,丟下一句,“別叫哥哥,注意你的身份。”
哦,對,我算是他仇人的女兒,他對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樣的稱呼是有些越界的,我其實想說的是,我叫若夢。
浮生若夢。
這樣聯係在一起,我跟他有一定的緣分。
之後我沒有再見過浮生,他沒有回來過這裏。
我依舊無處可去,跟那些流浪漢一起生活在這個屬於最底層人群的大橋下。
就在我以為,我跟他就此分道揚鑣,我也找到一個小保姆的工作,雇主家說是包吃包住。
下班回到大橋下,我把所有的取暖的被子給了一邊的一位無家可歸的大爺。
幾個染著花色頭發的小混混,嘴裏叼著煙,朝我走來。
“小妞,看著挺嫩。”說著就要上手。
隔壁的大爺,瘦骨嶙峋,擋在我前麵,被小混混毫不費力的甩到了地上。
“來吧,從了哥哥。”
我一個勁的向後退,多對一,我完全處於弱勢,更何況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
他帶頭的那個混混粗暴,上來就扒我衣服,要做什麼,可想而知。
這是我第二次受到侵犯,上次是被無良的叔叔買給了男人,是浮生出現,讓我免過一劫。
眼看著,我被他們圍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被侵犯,幾個人完全牽製住我的四肢,我完全動彈不得。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有種認命心態。
直到,我身邊的小混混,一個個倒下。
我睜眼看到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滿手是血的男人站在我的麵前。
“浮生哥哥......”
時隔兩年,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