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狽的鐵公雞

到警察局的時候，季禮狼狽極了。

用發膠精心抓的發型，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胸前一片紅褐色汙漬，還散發出陣陣異味。

行李箱更是被撞出幾個大癟來。

他被折騰的沒了力氣，說話更是有氣無力，好像下一秒就要過去了一樣。

即使這樣，他也不忘在警察麵前給我上眼藥，「警察叔叔，她就是個壞女人。我給她花了那麼多錢，她說要跟我分手就分手。」

「分手可以，但得讓她還我錢。」

我問警察要了紙筆，一點點算著。

「我們在一起一年，一百天紀念日那天，你送了我一個簪子，某平台特價，一毛錢買的。我送了你一塊手表，一千塊。」

「你送我彩妝禮盒，三十多塊。我送你的剃須刀套裝，還是精裝版的，就算兩千吧。」

「你送我......」

我一項項掰扯著，生怕證據不足，我還把購買記錄翻了出來。

季禮依舊發揮著他愛狡辯的特質，「什麼一毛錢，你看不起我？那簪子明明要二十塊！還有那個禮盒，都是正品，要大幾百！」

我好笑地看著他，「季禮，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我將之前拍下的季禮手機上的購買記錄也翻了出來，擺在警察的麵前，「這是證據。他也可以當場調出來他手機上的購買記錄自證。」

「但。」我平靜地盯著坐立不安的季禮，「季禮，你敢嗎？」

他垂頭不看我，我也沒放在心上，接著說道：

「你住的房子是我的。水電費網費都不用你出。」

「按照這房間的市價，每個月房租小三千，你住了半年，一共一萬八。」

我從錢包裏掏出三十五塊一毛錢，推到季禮麵前，「這是我還你的錢，你該還給我的呢？」

警察輕咳一聲，「季先生，說要還錢的是你。蘇女士所說的我們也看了，一切屬實。現在蘇女士把錢都還給你了，你也得還給人家才是。」

季禮那樣鐵公雞的人，怎麼肯吐口還錢。於是他咬死了自己沒有錢。

警察也束手無策，總不好直接上手搶。

他們看著我，「蘇女士…」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沒關係，我有的是法子治他。

我揪著他的外套，「沒錢可以，這個是我買的吧？脫了。」

「外麵這麼冷，你瘋了嗎蘇檸？」

他雙眼瞪得都快要凸出來了。

而我隻是抱著胳膊不屑地看著他，「兩萬五，還是脫外套，自己選。我的耐心沒有那麼多，三秒，不然送你去坐牢。」

他被我的眼神一直盯著，還是心虛地脫了外套。

「褲子，也是我買的。還有......」

季禮脫到最後隻剩下一條內褲。

我開口，「內褲也是我買的。」

季禮瞪大了雙眼，「你要我衤果奔？蘇檸，你要不要這麼過分？」

警察臉上也有些為難。

我知道季禮要是真從這裏衤果著出去，警察還得把他抓回來。

為了不給警察增加工作量，我說道，「你媽沒教過你不要隨意打斷別人說話嗎？內褲送你了。」

「哼！」

季禮冷哼一聲就要往外走。

我在他身後幽幽開口，「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寵物，寵物就要有寵物的自覺。好看的狗隻要乖乖做個討人喜愛的小寶貝就足夠了，可你偏不。」

「不忠心的狗，我不養。」

「給寵物花錢，我認了。但若是被寵物反咬一口，我可不認。」

「季禮，你好自為之吧。」

季禮猛地轉身，凍得哆哆嗦嗦的還不忘剜我一眼。他的嘴唇動了動，看了一眼我身後的警察們，終究是沒說出來什麼。

我嬌笑著衝他的背影擺手，「後會有期，小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