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最後在我與徐母的輕鬆的談笑中結束了。
回到房間前,徐悠趁著父母不在,攔住了我的去路,扭曲的神色使她那張平平的臉愈發醜陋:
「明明我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你不過是被他們好心從孤兒院帶回來的野種罷了!」
「你憑什麼占據他們的寵愛,憑什麼取代我的地位!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這一切全部都奪回來的!」
打量著她挑梁小醜般的嘴臉,我微微揚了揚嘴角:
「好,我等著。」
我曾經不止一次疑惑過,為什麼徐家父母會對我一個孤兒如此好,反而表麵上對他們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
死後我才知道,徐悠出生時,徐家父母曾經找人替她算過命。
算命的人言她命格不佳,20歲前若是太過順風順水,極易遇到劫難,須得有八字相似的人擋災,並且徐悠活得不能太過招搖。
於是徐家便多了我這麼一個受盡恩寵的假千金。
她們麵上待我極好,無論是我的衣食住行,還是給我請的藝術老師,全是最優級別的。
我常年體弱多病,動不動就住院,她們也會給我最好的醫療資源。
哪怕徐悠總愛動不動對我動手,也會受到他們的訓斥。
而徐悠除了會跟我一起上課,吃穿的待遇都很是平常。
於是我便在徐家父母假情假意的關懷中,在徐悠的嫉妒不甘中,逐漸迷失自我,認為徐家父母當真是十分喜愛自己的。
命運的轉折點便是這場宴會。
徐悠滿了20歲。
會中,我喝下了一杯被人下藥的酒,神誌不清間向徐母求救,結果被人帶到了一間房內。
長舒口氣,我本以為自己安全了,剛想去洗澡,一個身材寬壯、穿著西裝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衝進了房間。
他的臉上滿是血色還帶著濃重的酒氣,抬頭望來時令我的心不禁一顫。
赫然是杜家出了名的那個風流少爺——杜安。
他見到我,嘴角咧起一個惡心的笑容,就上前來對我動手動腳。
我拚命掙紮,手腳並用地推開他,衝到房門口,用力拽著把手時,卻發現門不知何時被人鎖住了。
此時藥勁上來,我眼前一片眩暈,模糊間,杜安的身體又再次貼了上來。
事後我向徐家父母哭訴,得到了幾句輕飄飄的安慰後,徐母皺著眉,語重心長地勸我嫁給杜安。
我不可置信,徐母卻一臉理所當然:
「現今你清白被毀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A市,除了杜家,誰還敢娶你呢?」
「爸媽都是為了你好。」
他們先前對我的行為太具有欺騙性,以至於我當真信了他們的鬼話,嫁給了杜安。
徐家父母也憑借與杜家的聯姻,參與到了幾個並不夠格的項目中,獲取了巨額利益。
那杯酒,那個房間,給杜安帶路以及鎖門的行為,自然全是徐家父母的手筆。
婚後,杜安非但四處沾花惹草,帶女孩回家,稍有不順心還喜歡對我拳打腳踢,甚至愈演愈烈,甚至後來迷上用長鞭來抽打我。
最難的一次,是杜安醉酒後,將一個啤酒瓶砸向了我的額頭。
我隻感覺溫熱的液體從我額頭流出,眼前一片鮮紅。
我自幼體弱,差點覺得自己當真要去見閻王了。
那是我鬧離婚鬧得最凶的一次,結果杜安連麵都沒出,還是徐家父母千叮嚀萬囑咐地把我送回了杜家。
徐母拉著我的手,眼中溢滿懇切:
「夫妻之間,小打小鬧很正常的,不能因此傷了情分。」
「爸媽那麼愛你,都是為了你好。」
從小到大被洗腦的我,再次相信了他們。
絲毫不想想,輕飄飄一句小打小鬧帶過我鮮血淋漓額頭的人,怎麼可能會真正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