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撥離間

3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繼母。

一定是她。

她見我沒有配型價值了，就把我賣了換錢。

更可怕的是她可能已經發現了真相，要除了我永絕後患。

「你們放我走吧，我爸是公司老總，他會給你們很多錢，到時候 買多少兒媳婦都行。」

既然這些人不怕法律，他們一定很喜歡錢。

但我錯了，他們聽說我爸是大老板時，都裂開嘴角樂了。

「好啊，大老板的女兒琴棋書畫都會，到時候生出來的孩子也聰明。」

一個年長的大嬸頗有建樹發表意著她的看法。

周圍的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她有文化，有見識，到時候可以幫我孫子寫作業。」

「果然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女人，這買賣不虧。」

在一聲聲讚揚中，老妖婆逐漸迷失了自我。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送走那些人，老妖婆把我拖進一個房間。

屋裏兩個男人露著癡癡的目光看著我。

「你隻要伺候好我這兩個兒子，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我呼吸一滯，怎麼也沒想到新聞裏那種奇葩事居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門被「吧嗒」一聲關上，那老妖婆為了防止我逃跑，還在外麵上了鎖。

現在的情況，隻能自救了。

床上坐著的是比較年長的男人，病懨懨的，活不久。

蹲在角落裏玩彈珠的倒是年輕氣盛，就是看上去腦子不好使。

我朝著滾彈珠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他想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想跟我一起玩彈珠嗎？」

那傻子連連點頭。

我湊近他耳邊，忍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各種惡臭味，小聲說了一句。

那傻子瞬間紅了眼，把彈珠往地上拚命一砸，瘋了一樣撲向床上的老男人。

「彈珠是我的，婆娘也是我的，你不準跟我搶！」

兩兄弟扭打在一塊兒，老男人果然打不過一身蠻力的傻子，眼看要吃虧，趕忙把那老妖婆叫了進來。

老妖婆了解事情的原委後，扯著我的頭發往牆上撞。

「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沒站穩腳跟就急著挑撥離間了，你再敢耍花樣，我就把你賣給王麻子那老光棍！」

我兩眼一黑，還沒閉上眼睛，老妖婆的大兒子衝上來，甩著胳膊扇了我幾把掌。

「臭婆娘，我弟是傻的，我可不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鬼主意！」

「大牛，別跟她廢話，像這種買來的女人，往死裏打一頓，她就老實了。」

在老妖婆的攛掇下，那個叫大牛的老男人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在我的身上，頭上。

「打得好，打的妙，打得婆娘呱呱叫！」

那傻子站在一邊鼓掌喝彩。

他的喊得越激動，大牛的拳頭就越狠。

我的鼻腔裏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鐵鏽味，黏稠的鼻血糊了一臉。

「死了，婆娘死了！」

我迷迷糊糊聽見傻子的叫嚷聲，然後被生拉硬拽的拖到一邊。

4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才醒過來。

老妖婆和大牛不知道去哪裏了，隻有那個傻子在家裏。

傻子見我醒了，捧著一盆水湊了上來。

「喝水。」

我接過他手裏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長時間滴水未進，我已經顧不上什麼體麵了。

唯一的想法就是活著。

隻有活下去，才能報仇！

「就你一個人在家嗎？」我試探道。

傻子點點頭，從兜裏彈出幾粒彈珠要我陪他玩。

本以為這是我逃跑的好機會，翻身下床時，才發現自己的腳被一條鐵鏈拴著。

別說逃跑，就連正常的拉屎拉尿都成問題。

「婆娘的眼珠子比玻璃珠子還亮，二狗想摳下來玩。」

原來這傻子叫二狗，不過他的話著實把我嚇得不清。

家裏現在隻有我倆，他又渾身蠻力，真的有可能把我眼珠子給摳下來。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隻能陪他玩彈珠。

即便被那條拴狗的鐵鏈限製了自由，也絲毫不影響我的發揮。

當年在福利院，我很會玩彈珠。

我簡單露了兩手，引得二狗拍手叫好。

肚子裏傳來的空響讓我有些無奈。

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能撐到現在，也是我媽在天有靈。

二狗自然也聽見了，他從房裏拿出一包壓得稀碎的餅幹塞到我手裏。

「這是我娘悄悄給我的，不能讓大哥看見。」

我扯出一抹苦笑，記起上次被大牛打到暈厥的時候，也是他救了我。

所以他隻是個傻子，不是壞人？

我顫抖地撕開那皺巴巴的包裝袋，狼吞虎咽的把餅幹碎塞進嘴裏。

為了不被老妖婆發現，吃完後我還認真的清理了床上的碎屑。

屋外傳來腳步聲。

是大牛和那老妖婆回來了。

「兒啊，下次下手別那麼重，我省吃儉用買個兒媳婦回來，打死了不劃算。

趁她現在還沒懷上，家裏地裏的活，都讓她幹了，也讓我享享清福。」

「知道了，娘。」大牛應聲道。

二狗見我半天沒反應，又纏著我教他玩彈珠。

我沒心思玩了，不搭理他。

二狗突然來了脾氣，脫下腳上的人字拖就朝我一頓亂打。

「吃了我的東西不陪我玩，我打死你......」

他卡著我的脖子用鞋底扇了我好幾下。

大牛進來的時候，正看見他騎在我身上。

他上前扯開二狗，臉色鐵青，「果然是城裏的騷狐狸，大白天都要勾引男人！」

我紅著臉呼吸急促的咳嗽。

我不就是那老妖婆買回來勾引他倆的嗎，他有什麼不痛快的？

轉念一想，他好像跟二狗不一樣。

他是一個正常男人，所以會有正常男人的情緒。

即便這個人是他親弟，他也容忍不了。

「不怨我，是二狗先動手動腳的！」

我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

「誰讓她不陪老子玩，不聽話就要挨打，這是娘教我的道理！」

二狗理直氣壯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腳跟，又被大牛揍了一拳。

這一次他倒是被打得一頭霧水，哭著撲進了老妖婆懷裏。

「娘，大哥不讓我跟婆娘玩，他還打我。」

「二狗乖，他是大哥，等他玩了，再給你玩。」

老妖婆生怕哄不好他，趕忙從房裏拿出一包花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