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渣男本性

3

我媽常年患病在床，當初為了陳家的那幾千塊錢的彩禮，她就把我嫁了。

說什麼陳亮有技術，家裏有三層的小樓房，我嫁過去算是高攀了，一定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結婚三年來 ，我媽沒少讓我往娘家拿錢，每次我都是從買菜的錢裏摳出幾塊錢，一年到頭，也隻能往家裏拿個幾百塊。

上個月我媽風濕的老，毛病又複發了，我無奈之下才找陳亮要了兩百塊錢，到現在我都記得他罵罵咧咧的嘴臉。

罵我是養不家的白眼狼。

工作人員上午走，陳亮下午就來了。

「你都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一個簡單的詢問調查。」我沒敢跟他對視，怕他看出端倪來。

可即便是這樣，陳亮依然不肯放過我，他咬著後牙槽警告我。

「賀蘭，你別以為找了野男人撐腰，就敢跟我耍花招，你是老子花四千塊買回來的，就算把你活活打死，也是老子的家事！」

「我沒有野男人，你說話要講證據的。」我坐起來理直氣壯的反駁。

陳亮又想打我來著，抬眼看見牆上的監控，又忍了下來。

「老子月初三號回來的， 現在才月底，你跟我說你懷孕五周了，我就問你，這多出來的一個禮拜，是怎麼回事，你跟哪個男人睡了？」

他那副有理有據的樣子，直接把我氣到無語。

陳亮是個典型的學渣，他連世界上有異卵雙胞胎這回事都不相信，更別說如何正確計算妊娠日期。

不過我現在也不想跟他解釋了，說再多孩子也回不來了，反而會讓他覺得我在洗白。

「你如果是來問這件事情的，可以聯係給我做檢查的醫生，你聽聽她怎麼說。」

「誰知道你倆有沒有提前串通好。」陳亮一臉的不屑。

說話間，之前那護士推門進來了，了解到陳亮是家屬，便提醒他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去前台把費用結算一下。

「結個屁！賀蘭，誰搞出來的破事兒誰收場，你休想讓我出一分錢！老子不當綠毛龜！」

這一刻，我覺得陳亮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男人。

「行，就算這孩子不是你的，那你們一家把我打到住院，這筆費用是不是該算清楚？」

我深知挑釁陳亮的下場是什麼，但我手裏沒錢了，實在負擔不起這筆醫藥費。

陳亮也沒料到我會突然反抗他，整個人愈發狂躁，「那是你活該，要不是考慮到人多嘴雜 ，老子打死你拖山上喂狗，讓你知道死無全屍的下場！」

看著他那張扭曲猙獰的臉，我不敢再說話。

生怕激怒了他，我真的會被他打死。

我死倒是無所謂，可我的丫丫怎麼辦啊？

想到孩子，我開口問丫丫的情況，陳輝不耐煩的回答在他妹妹家裏。

我內心一緊，陳亮他妹生的可是個超雄娃。

4

我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把醫院的費用結清了，匆匆趕往小姑子家。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見丫丫的哭聲，接著是小姑子的厲聲嗬斥。

「死丫頭，哭什麼哭，老娘讓你來，就是給我兒當牛做馬的，別跟你那吃閑飯的媽一樣，一點用都沒有，爬起來，動作麻利點！」

我匆忙跑上前，隻見小姑子那肥頭大耳的兒子正得意洋洋的坐在丫丫背上，高高揚起的皮帶正要落到丫丫弱小的身上。

「住手！」我抓著皮帶，順勢把超雄娃扯在地上。

那孩子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哭鬧。

丫丫抬眼看見我，淚盈盈地撲在我懷裏。

「媽媽，您終於來救我了。」

「丫丫不怕，媽媽帶你走。」

我牽起丫丫的手往外走，小姑子卻拿著掃帚殺了出來。

「就是你這廢物打我兒子？賀蘭，你是不是生不出兒子，對我羨慕嫉妒恨？」

「你的兒子是人，我的女兒也是人，憑什麼要讓她馱著你兒子滿院子爬？」

小姑子仗著自己生了個大胖小子，在婆家娘家都囂張慣了，逢年過節回來 ，我沒少受她的窩囊氣。

「我兒子是幾代單傳的獨苗，矜貴著呢，可不像你生的便宜貨，反正長大了也是給人睡的......」

「啪」！不等小姑子說完，我怒火衝天的扇了她一巴掌。

「你嘴巴放幹淨點，吃大便了嗎？」

好歹她也是受過教育的人，同為女性，怎麼能說出這種汙穢不堪的話？

更何況還是對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真是醃臢齷齪的一家人！

小姑子沒想到我敢甩她一巴掌，氣急敗壞地拿著掃帚朝我一陣亂劈。

我一麵護著丫丫，一麵躲避，還是免不了挨了好幾悶棍。

丫丫也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一塊破磚塊，朝著小姑子砸了過去。

「不準欺負媽媽！」

「哎喲，這吃裏扒外的死丫頭片子！」小姑子捂著腦門，五官痛苦地擰在一起。

此時，超雄娃也哭夠了，他從地上爬起來，騎著他的扭扭車，卯足了勁兒朝丫丫撞過來。

要不是我反應快，一把將丫丫提起來，丫丫準會被撞進一旁的大水盆裏。

超雄娃沒撞倒丫丫，反而碾了小姑子的腳背，趁著她分神之際，我帶著丫丫逃了。

「媽媽，我們要去哪裏？」半路上，丫丫怯生生地問我。

我見她那模樣，就猜到我住院這一天，她受了不少委屈。

「丫丫，你為什麼會在姑姑家？」

丫丫癟癟嘴，小聲道：「奶奶打我，不給我飯吃，爸爸見我可憐，就把我送姑姑家了。」

我努力擠出笑意，拍拍丫丫的小腦袋，「別怕，媽媽帶丫丫回家。」

「媽媽，能不回家嗎，丫丫不想回到那個家。」

丫丫眼底閃著淚花，乞求的看著我。

「好，我們不回家，媽媽先帶丫丫去醫院。」

我也是在上一刻才發現丫丫的手掌心被磨破了皮，嚴重一點的地方，還滲出了細密的血珠。

我突然發現丫丫長大了，這一路上，她哼都沒哼一聲。

小小年紀就承受了這些不該承受的，如果不是沒人保護，她又怎麼會自己堅強？

因為丫丫抗拒回家，給她處理完傷口後，我直接帶她回了娘家。

正好有段日子沒回家看我媽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