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上門

養母破天荒地沒有拒絕，讓養父花十塊買了這張照片，而後讓我拿著被裱好的相片。

我落在他們身後望著照片傻笑著，小口咬著剛剛養父遞給我的棉花糖。

真甜。

我在家中閣樓上收拾的時候，因為比較矮小，沒有接住那放在高處一疊厚厚的相冊。

相冊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驚到了養母。

養母上來的時候，就看到此時的我呆呆地低頭盯著那散落在地的相冊中的照片。

那是養母穿著芭蕾裙在跳芭蕾舞的畫麵。

照片中的女子美豔動人，鮮活又恣意灑脫。

養母冷峻開口，「不是說過了家中不需要你打掃嗎？滾出去！」

第一次，養母的聲音略大了些。

我自覺地站在了大門外，關上門的時候，還能聽到閣樓上那物品不停地被甩在地上的聲音。

我從天亮站到了天黑，星星爬上了夜幕，如同照片中的養母眼中的光芒一般璀璨。

突然身後的門打開了，我抬眸就對上了養母那看到我後便極快隱藏掉的慌亂。

養母對著我吼道：「膽子大了會離家出走了是吧？還不快滾進來！」

很奇怪，雖然被吼著，但是我的心卻充滿了暖意。

此刻我的心怦怦跳，拿起桌上的紙和筆，寫了一句話，敲響了養母的房門。

隨後養母開了門，居高臨下地問我做什麼。

我舉起那紙條，衝她笑了笑。

養母看完後一愣，反應過來後不自然地又關上了門。

在關門的時候，我的視線看到了屋中的瓶子中，插著快要枯萎掉的一把野花。

這一夜，我睡得極其安穩。

但是到了後半夜，我卻被驚醒。

我夢到了生父生母，張著血盆大口似乎要扒我的皮飲我的血。

刺耳的聲音和又一句有一句帶著刀子的嘲諷話，再次紮進我心窩。

冷汗順著額頭滑下，流進了眼睛中，蟄得眼疼。

我捂著胸口，猛地起身，在床上急促地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還好入目景色，不是那個又臟又破的柴房屋頂。

剛入秋，我便穿上了長袖。

養父看到後笑著我說道，「也不怕熱著。」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熱，然後總是會磨磨蹭蹭著去了學校。

等到傍晚放學回家的時候，我突然瞥見家門沒有上鎖。

下意識告訴我是家裏進賊了，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我便就悄悄推開了門。

就看到屋中養母坐在輪椅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對麵坐著生父生母。

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我的血液瞬間凝結，手中的石塊掉落，整個人腦瓜子嗡嗡的。

我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生父生母聽到身後的動靜，轉身看到我後，便破天荒地帶上了大大的笑容。

「囡囡啊，母親可算是找到你了啊！」

生母大嗓門地說著，迫不及待地便要上來拉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躲了過去，眼神慌亂地看著養母，向她求救著。

生母坐在那裏，皺緊了眉頭，「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進來給叔叔阿姨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