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討好

一夜沒敢入睡的我，生怕睡著了便就會失去這一切。

打開門天還沒亮，就想著要做些什麼。

就感覺到腳邊一溫熱，原來是小八蹭了蹭我。

光滑油亮的皮毛和那傲嬌的模樣一看就是被養得極好。

和生父村中村長那養得白胖寵得緊的兒子一樣。

小八見我沒有反應，伸出爪子點了點早已空空的飯碗。

我立馬把飯碗不遠處的袋子中的食物給小八滿上，討好地端到它身邊。

她聞了一下便就走了。

我想，這城裏的貓，真挑食。

我蹲在地上，左手無意識地撓了幾下右胳膊。

那裏早已愈合的傷口在微微發熱發癢著。

就在我賣力地用粗布把木質家具上麵的灰塵打掃幹淨後。

不知道跑到哪的小八又回來了坐在飯盆前，直直地望向我。

我拿著粗布過去，蹲下去，用眼神詢問著小八。

「你在做什麼？」

身後養母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我嚇得拿著粗布在手中團成一團藏在身後，慌忙地想要站起身。

但是因為饑餓和猛然起身造成的頭暈，讓我踉蹌幾步跌落在地，還打翻了小八的飯盆。

那精致可口的食物頓時灑落一地。

小八弓著背，背毛開花，喵嗚了一聲。

養母見狀朝我伸手。

我下意識抱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養母的手一頓收了回來說道，「你給小八喂的是貓砂，是它來上廁所的。」

啊，原來城裏的貓還有自己的專屬廁所用品。

養母似乎又發現了木質家具上麵的水痕，壓抑著怒氣冷冰冰道。

「木質家具的擦拭都需要絲綢布來打掃，粗布會磨損它的表麵。」

生母家的都是粗布隨便一擦，就能坐了。

「蠢笨的丫頭，家裏有清潔工，不需要你打掃。」

說完養母便又操控著輪椅，回到了房間中。

我站在客廳像昨日一般，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雙手把手中的抹布攪在一起。

直到養父起床看見我還站在客廳，便招呼我過去。

「來吃早點吧，剛剛的事情別放在心上。你養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後麵你就知道了。」

嗯，沒事的，打罵對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至少在這，沒有打。

養父從學校下了課之後，就會買好菜回家，給我和養母做飯。

我乖巧地站在一邊看著在廚房忙碌的養父，想要前去幫忙。

養父笑著把我推出了廚房，「女孩子本就嬌氣，別在被這煙火氣熏著。」

雖然養父長得凶神惡煞，但是心卻是極好的。

飯做好，養父給我一個眼色讓我去叫養母吃飯。

我點點頭，跑上樓，敲了敲門，喚醒正在呆呆地看著天空中的飛鳥的養母的思緒。

養母回過神後，沒看我一眼，而是自己操控著輪椅去了餐廳。

飯桌上，養父盡他所能，給養母說他在學校中和那些學生之間的搞笑事情。

說著的時候，自己都笑得忍俊不禁。

這才讓一直冷臉的養母臉色緩和，心情看著也好了幾分。

養父給我辦理了入學，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

原來女孩子也是能上學讀書的。

因為之前村子裏，從來沒有女孩子去讀書的先例。

我暗自握緊拳頭，我要爭氣，不能給養父養母丟臉。

養父的學校就在我的學校隔壁，每天送我去上學後，都會囑咐我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去隔壁找他。

我乖巧地點點頭，可是我卻一次也不敢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