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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前夕,江瑾齊叫人給我送了一套舞姬的衣服。
我沒多想,換好衣服戴上幕籬同他上了馬車。
江瑾齊看向我,眼裏閃過一絲驚豔,“隻要你現在求我,就還有反悔的機會。”
我假裝沒聽見,閉上眼睛小憩。
等到了地方,我才發現江瑾齊私下宴請的是誰。
座位上的人穿著私服,肥頭大耳,滿麵油光,五十好幾的年齡,眼裏泛著精光。
看見我,他珠子都要黏在我身上了。
我心裏緊張,暗暗安慰自己,隻是跳個舞而已,不會有事的。
果然,開席後他們相談甚歡,我在台上跳舞。
腿上的傷劇痛,我抖了一下,幸好還是穩住了身子。
隻要跳完,我就可以走了。
隻要跳完......
“這舞蹈果真不錯,殿下真是有福。”
江瑾齊沒有看我,向對方敬酒,“吳大人客氣,一個舞姬罷了。”
他含笑轉向我,輕飄飄的一眼,帶著戲謔,“吳大人若是喜歡,送給你也無妨。”
我如墜冰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且不說吳修明這麼大的年紀,他的怪癖京中幾乎人人皆知,他喜歡在床榻間折磨女子,光是被他淩虐致死的小妾便不下十個,更別說丫鬟。
吳修明眼裏精光乍現,“下官如何能橫刀奪愛呢......”
江瑾齊對我招招手,“過來。”
我站在原地,死死咬住下唇。
看我沒有動作,他臉色冷了下去。
吳修明見縫插針,“看來這舞姬不大聽話啊。”
江瑾齊眼裏寒光凜冽,嘴角卻還揚著,“野性未馴,才有意思。”
吳修明撫掌大笑,“好,好!還是殿下說得對。”
我很清楚江瑾齊的那個眼神代表什麼,上一次他這個眼神,便是叫人將犯錯的宮女丟給太監,讓她被折磨致死。
我打了個寒顫。
我知道,我現在唯一的生路,是江瑾齊放過我。
我顫抖著向他走過去,江瑾齊勾勾我的下巴,“這才聽話,過去,好好服侍吳大人。”
我祈求地看向他。
江瑾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說話,宛如魔鬼低語:“聽月,本宮給過你機會,不聽話,就要付出代價。”
我感受著吳修明黏膩的目光,最終還是坐在他身邊。
吳修明的手摸上我的大腿根,我幾乎快要嘔吐。
我又驚慌又屈辱,隻能不斷看向江瑾齊,可他嘴角噙著笑,漫不經心地欣賞著吳修明的手在我身上遊走。
“的確是人間尤物,”吳修明油膩膩的嗓音響起,“多謝殿下。”
“吳大人抬愛,可惜她嗓子壞了,床上難免掃興,”江瑾齊搖晃手上酒杯,饒有興味地掃我一眼,“不過有一副下賤身子,行事時堵住她的嗓子,倒也別有滋味。”
他的話清晰地落入我耳中,其中的羞辱意味不必多說。
可是,我的嗓子明明是為了就他才燒壞的。
我木訥地坐在那裏,一時間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覺得自己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