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衍大概是真的愛玉蘭,第二日天還未亮,宮內便傳開了一條消息。
太子殿下為了自己的心上人不受夢魘折磨,連夜去西域求取藥材。
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見他願意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難得沈承衍不在宮內,我才可以不必處處提防,放鬆片刻。
但也正是因為沈承衍為玉蘭去西域求藥,許多妾室都裝作路過來看我的反應。
有個年齡稍小的妾室見到我後,跑來問我:「太子妃,太子殿下如此疼愛一個妾室,依奴婢看,怕是早日會將太子妃的頭銜搶了去,難道太子妃不心急嗎?」
身旁的小翠要趕走她,被我攔下,我繼續向前走著,淡淡開口:「一個太子整日荒婬無度,妾室滿城,如今又為了一個妾室如此瘋狂,而那個妾室,驕慢霸道,愚蠢至極,你想讓我急何事?」
似是我的回答並非她心中的猜測,她繼續喋喋不休:「但宮內人人皆知,在太子殿下流浪鄉下時你便玩弄太子的感情。」
「在太子殿下重歸太子之位後,你又以救命恩人來威脅太子殿下,這才成了太子妃,如今來了個懂太子,願意為太子好的玉蘭小姐,你又在這裏胡亂捏造玉蘭小姐的脾性。」
「倘若不是昨日/你欺負玉蘭小姐,她便不會動氣傷身,頻頻夢魘。」
「太子妃你如此厚臉皮的欺負玉蘭小姐,再不去討好太子殿下,真愛遲早會讓你滾出皇宮的。」
看不慣妾室越來越過分的嘴臉,小翠先是動手打翻了妾室手中的糕點,一腳踩了個稀巴爛,我也停下腳步,挑起妾室脖子上的名牌。
說來好笑,因為沈承衍納來的妾太過量多混雜,他還特地命令每個妾室都要戴上名牌,以便識人。
木牌上麵刻著的名字我看著眼熟,片刻才想起來,頓感心煩。
地下被踩碎的糕點還散發著清香,空氣裏也飄散著糕點味道,想必是糕點房剛剛才做的。
而依照地上的糕點來看,並不是普通糕點房能做出來的,想必是宮內最好的糕點房了,但這個糕點房隻專門服侍沈承衍。
這就說得通了,玉蘭的朋友自然可以擁有這樣的特權。
我攆起地上粉碎的糕點,放回她的手裏,問道:「這些都是玉蘭和你說的吧。」
「我是如何當上的太子妃,和你那個人人皆知的故事截然相反,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去問問其他人。」
「但如若你隻想好好做玉蘭的狗替她咬人,我也並無意見。」
由於我們兩個在這裏爭執許久,漸漸多了很多來看熱鬧的小妾,圍在周圍竊竊私語。
聽到我說的話,她瞬間漲紅了臉,伸出手指著我的鼻子喊道:「我和玉蘭小姐認識又如何,況且我所言句句屬實,玉蘭小姐才是太子殿下的真命天女,你這個太子妃很快就得被棄!」
我剛想要開口說話,卻又是一陣暈感,鮮紅的鼻血再次染上了我的衣裳,周圍肆意的議論聲更是讓我眼花繚亂。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聲喊了一句:「桂香,瞧你幹的好事,把我們太子妃氣得可直流鼻血呀!」
一陣陣歡愉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
桂香也同樣笑著,指著我接著喊道:「話說的那麼漂亮,心裏不也是急成這個樣子,要我說,你還是快點去討好玉蘭小姐吧。」
「說不準玉蘭小姐大發慈悲,肯在太子殿下麵前替你求求情!」
我接過小翠遞給我的手帕,擦拭掉身上的血跡,捂住鼻子,淡淡開口:「我不是急,而是患了絕症,活不了多久了…」
這些妾室們先是沉默片刻,而後又是一陣笑聲。
「沒想到太子妃這麼愛嘴硬呀!」
「哈哈哈哈,就是呢,說不好前世是死鴨/子轉世~」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她們的嘲諷,平靜道:「我的病會傳染,估計現在已經有人沾上了。」
嘲笑聲瞬間變得忽然鴉雀無聲,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快步跑走,眾人也紛紛跟著跑走。
桂香一邊跑還不忘再留下一句,她喊道:「不就是流個鼻血,裝什麼,我看你就是瞧見太子陛下為玉蘭小姐千裏尋藥嫉妒了吧!」
那你跑什麼。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