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二天,等到裴瑾遇上班後,我把糖果接了過來。
我和裴瑾遇結婚這些年,因為兩家關係很親厚,在所有人眼裏,我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從我跟裴瑾遇在交往後,聽的最多的就是[你老公對你真好],可如今都成了笑話。
我父母對我們的婚姻關注很看重。
我想了想,這種情況之下,我必須回家,給我父母和裴瑾遇父母一個交代。
[念念,你怎麼回來了?]
我的突然歸來,讓父母詫異不已。
因為此前地震的時候害怕父母擔憂我,我就給他們說我去了外地,並沒有受到波及,讓他們不必擔心我。
見到我獨自一個人回來,媽媽有些不太樂意,[怎麼你出差回來這麼大的事情,阿遇都沒接你。]
我爸在一旁安慰她,[行了,年輕人都忙,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閑著啊......]
他們喋喋不休,眼看又要拌起嘴來了。
[吧嗒......]
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父母均是一驚,[我的寶貝女兒,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還哭了?]
[爸、媽,這次回來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們商量。]
我說著,從包包裏,拿出了裴瑾遇跟蘇洛洛的一張合照。
這張照片是公司團建的時候拍的,無人的角落裏,他們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照片上的裴瑾遇看向蘇洛洛,眸光亦如往昔看我一般,仿佛麵前盛放著全世界的美好。
同樣的眼神,不同的是,照片裏的人不再是我的了。
盡管不是第一次被這張照片灼傷眼了,但再次看見的時候,還是會有種被烈日灼傷的感覺。
我眼圈一紅,下意識別開眼。
[爸,媽。我想跟裴瑾遇離婚!]
我的聲音盡管有些顫抖,但語氣卻很堅定。
從小到大,我都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但唯獨在這件事情上,我有自己的堅持。
我的感情觀念非常簡單,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爸沉默了一瞬,就點頭答應下來。
[好。]
他緊接著開口,語氣裏盛滿了怒意,[我倒要問問老裴是怎麼養兒子的?敢讓他這混小子這麼欺負我閨女!]
裴家和我家是世交。
早些年裴父還曾在我爸手底下任職。
雖說後來裴叔叔調離了江市,但本質上也是借的我家的光。
因此對於我和裴瑾遇的關係,我父母一開始是反對的,他們認為我應該跟更優秀的人在一起,而不是下嫁給裴家的小子。
但是架不住我自己喜歡裴瑾遇。
在我看來,物質和地位並不是第一追求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我一出生就有了。
我家在江市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除非我爸開口,否則沒有人敢輕易在外麵招惹我。
即便我在外麵惹事了,但隻要亮出我許家千金的身份,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不對我畢恭畢敬。
我許念,站在這裏,即是高貴的象征。
我爸的怒意終究沒有被我攔下來。
他給遠在西北的裴父去了電話,這一次,他們不再像以往那樣和談,反而一改往日的融洽,開口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痛罵。
裴叔叔被訓得連話都不敢講。
他早些年在我爸手底下做事的時候,就領教過這位前輩的雷霆手段。
在江市,可以說,就沒有我爸辦不成的事情。
裴瑾遇辜負了我,就該有這個心理素質,做好承受許家怒火的準備。